“方總,你不配說救贖這兩個字,因為有些做錯的事情是沒有辦法救贖的,比如那個可憐的孩子,你能還他(她)生命嗎?”
方圓的麵色變得鐵青,他一言不發,痛苦的吞咽著口水.......兩年過去了,他並沒有從這個事件裏完全走出來,如果他還有人性的一麵,也就體現在對這個孩子的痛惜和內疚上了。
我順手將合作方案扔給了他,隨即對他下了逐客令......方圓這次選擇了識趣,他撿起那落在地上的方案,轉身向辦公室的門外走去,而我心中產生了些說不清的痛楚,卻仍堅定的認為:拒絕他是我們之間不可逆的宿命!可是痛苦的感覺卻越來越真實,我順手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
這時,那個剛剛還在角落裏搗鼓玩具的小屁孩來到了我的身邊,他義正言辭的教訓了我在辦公室裏抽煙的行為,而理由就是他那引以為豪的父親,因為他的父親也抽煙,卻從來沒有在他麵前抽過。
我笑著掐滅了煙,然後又很深刻的和他進行了自我反省,保證以後向他的爸爸學習,不在他的麵前抽煙。
可是我的反省並沒有能夠得到他的諒解,他指著我說道:“叔叔,你是個壞人!”
“團團,叔叔已經把煙給滅了,你為什麼還說叔叔是一個壞人呢?叔叔都已經改正錯誤了!”
“因為你對你的朋友很壞,很壞......你不是一個好人!”
我這才發覺:這小屁孩竟然將剛剛我和方圓之間發生的一切都看在了眼裏,我有些語塞,許久才摸著他的頭回道:“團團,好人和壞人不是這麼判斷的......”
“什麼是判斷?”
“就是區分的意思?”
“什麼是區分?”
我笑了笑,發現自己並沒有能力為他解釋,也發現孩子的世界竟然是那麼的單純,我沒有辦法將成人的價值觀傳達給他,我也自問:我和方圓到底誰才是那個壞人,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壞人,隻是看你以什麼角度去看待,而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麼唯心,我們都很難將自己包裝成所有人眼中的好人!
......
方圓離開後,我立刻打電話叫來了已經回家休息的陳景明,然後與公司的各高層召開了一場長達兩個小時的會議,既然沒有與方圓合作的可能,我必須要搶在他前麵去做OTO的商業模式,同時與大型商場合作,正式以網站為主體,在線上線下同時推出高端定製的服務,然後進一步擴大市場的占有額。
在這一刻,我的的確確成了一個壞人,因為我辜負了方圓的信任,引用了他在合作方案裏提出的商業模式和創意,而且矛頭直接指向了他......可這就是商場,不是嗎?
隻是,方圓沒有想到這一點嗎?他一定有想到,可是為什麼還如此信任的將調查數據與合作方案展示在我的麵前呢?......我可以很確定,這些他提出來的模式和方案在被我單獨引用後是不可能存在商業陷阱的,那麼他真實的意圖到底是什麼?
難道他真的是抱著一個誠心誠意與我談合作的態度?
我閉上了眼睛,不願意再想下去,我的心裏竟然有了一種負罪的感覺,可很多事情卻又是我不得不去做的,因為我正處於一個急切等待收獲的階段,而對待方圓這種人,我也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去仁慈,去做一個嚴守道德標準的君子!
也許,方圓這麼做,就是在用這種犧牲自己利益的方式,鋌而走險的獲取我的信任,讓我產生心理負擔,繼而與他合作,最終讓他在這個要命的階段獲得喘息的機會。
可惜我已經不是那個盡在他掌控中的昭陽,他的方案和商業創意給了我進一步布局的思路,我會在萬森之前完成這些方案的實際操作,然後給予他痛擊......如果他這次來找我是一場豪賭,那很遺憾,他已經賭輸了!
次日,我便帶著大腦裏醞釀出的想法,與我的助理葉洛飛往了恒揚百貨在深圳的總部,不管米彩有沒有收購恒揚百貨,我都希望在這之前與其先達成高端定製布點的合作,我要全麵壓製住方圓的萬森集團,不給他翻身去興風作浪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