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自個就什麼都知道，現在聽王大力的一番話，牛大猛是一點也不感覺意外。
當初自己找張政華約薑凱出來，薑凱看在張政華的情麵上把尾款結算了，但人家也說的很清楚，做這種事情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他一定要告王大力。
“然後我後天可能要去法院了，牛村長，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但我真的不想……”他一臉悲慟看著牛大猛。
“你知道的，我家孩子還小，他媽媽做婦女主任，一個月就那幾個錢，家裏還有老爹老媽，就我這一個頂梁柱，我要是倒下了，那……”
王大力哭的泣不成聲，雙手捂住自己的臉。
“王大力！”
“啊！”王大力抬頭。
牛大猛點上一根煙，看著他道：“你現在是知道自己做錯了，是吧？”
“我知道自己做錯了。”王大力無比懊悔道。
“但是人做錯了事情，可不是隻懂得找辦法去逃避的，做錯了就要付出代價，這樣才公平，大力哥，這個世界已經很不公平了，你是個老實人，難道你還不想一點公平嗎？”
牛大猛拍拍他肩膀，語重心長道：“要是你這種老實人都不想公平，這個世界可就要欺負你了，回去吧，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好了。”
“大猛！”
王大力一把握住牛大猛的胳膊，道：“你就不能幫幫我嗎？怎麼說你也是村長，你就不能幫我渡過難關？”
牛大猛就知道，再老實的人，在遇到切身相關的事情時候，都不會變的老實，而是找關係，那麼難道他不想想，因為他的偷工減料，民生公司那塊樓盤可能要閑置下來，或者說真的要重新建造，這是一大筆錢，這筆錢誰來給與賠償？
“你想過民生公司嗎？”牛大猛問。
“想過，所以我現在才這麼後悔。”王大力抱住腦袋，想要自己做一直鴕鳥。
“你既然想過了，那麼為什麼當時就不知道你為了那麼一點錢，將會讓民生公司損失更多的錢？”
牛大猛語氣嚴肅起來，“大力哥，做人不能太自私的。”
王大力痛哭流涕，噗通跪下來，他來的時候就想過了，隻要能夠渡過難關，給牛大猛下跪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這次事情實在是太大了，大到他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承受，所以他才來找牛大猛幫忙，希望牛大猛可以幫他，若是牛大猛都不幫他，他真的不知道還有誰能夠幫他了。
“這些我都知道，可是 大猛，求你了，幫我一次，你現在身份完全不同了，你是英雄，你是對國家有重大貢獻的人，隻要你去幫我求情，給我說話，我就沒事，我一定會沒事的。”
看著發瘋的王大力，牛大猛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感覺悲哀，還是應該歎息。
人性是什麼？
牛大猛很早之前就喜歡問這個問題，可惜這是一個永遠沒有答案的問題。
或者說，這個問題的答案太多，根本沒有人能夠給蓋棺定論，每個人對這個問題都有自己的看法，可是在牛大猛自己認為，任性就是世界上最醜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