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自己在F市開了間酒吧,自己當老板,說不上有錢,卻也不窮。在陸蘭時看來,他家應該跟他差不多,也就小康水平吧。
到了阿南家裏,陸蘭時才發現,他家不止是小康了,在本地算挺有名的有錢人家!
他們家自己買地建了兩棟樓,一棟三層的自家住,一棟六層的,用來出租收租金。阿南上麵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他大哥今年都五十了,他大姐差兩年就五十五歲退休,他二哥也有四十六。阿南今年四十四了,還是老小!
他大哥開了個規模不小的工廠,他二哥經營一家商貿公司,反正都很賺錢,他大姐是本市的法官,準備退休了。他們姐弟四個,說起工作事業,都說就數阿南最沒出息,開個小破酒吧,一年到頭沒賺多少錢,年年要死不活的苟延殘喘,還勸他幹脆回家裏來,要不剛他大哥管理工廠,要不跟他二哥做生意。
他們家的兩棟樓房,是他爸爸建的,他媽媽過世了,現在他爸爸跟他大哥一家一起住。
陸蘭時到了阿南家,看那些年紀跟她差不多的年輕人,都是他的小輩。
他大姐的兒子,二十六歲,已經結婚,女兒都一歲了,舉著女兒在他跟前說:“寶貝你看,你的小舅爺回來啦!”
他大哥的兒子也二十幾歲,名字挺有意思,叫南謙君,今年剛大學畢業,還在家裏啃老,沒出去工作。
還有他二哥的一對兒女,他侄女二十歲,小侄子也有十六歲。
阿南的外甥和侄子們年紀差幾歲,可是相貌和身材上看,都差不多,如果他沒有特別介紹年齡,陸蘭時壓根分不清楚誰是哥哥,誰是弟弟。
聽說阿南和她準備結婚了,這幾個年輕一輩,管她叫“小舅媽”和“小嬸嬸”,還叫得特別響亮,聽得她頭皮一陣陣發麻。
見到阿南的爸爸時,還沒過去問候他老人家,陸蘭時就有點懵圈,一個奔八十歲的老人家,她是該管他叫叔叔呢,還是得管他叫爺爺?
她正糾結不知所措的時候,阿南從她臉上為難的表情看出來,她正糾結什麼問題,於是扯了她手臂一下,跟她說:“你跟我喊,可以直接叫爸爸。”
“直接叫爸……爸……???”陸蘭時很不習慣,她多少年沒叫過爸爸了,而且她跟阿南還沒結婚,就直接叫爸爸,她很難叫得出口,即使叫出了口,感覺也太別扭、太尷尬了。
阿南反問:“除此之外,你能想到更合適的稱呼?”
“沒有。”陸蘭時直接搖頭。
如果有合適才稱呼,她就不用糾結了!
還好,阿南的爸爸外表看起來很嚴肅,陸蘭時跟阿南站在他跟前時,等阿南介紹完畢,她艱難的從嘴裏蹦出一個字,叫了他一聲“爸”,他微微頷首,“嗯”了一聲,就沒跟她說話,把她晾在一邊,轉問阿南幾個問題。
關於她,關於結婚的問題,阿南都心平氣和的回答,當他們說到一個叫淩蕭的女人時,陸蘭時感覺氣氛瞬間就變得不對味。
陸蘭時對那個女人,或多或少知道一點,但都是從阿南口裏不經意間說出來的,給她的隻是隱隱約約的模糊印象。眼下看他爸爸跟他說起淩蕭,陸蘭時才第一次意識到,阿南曾經的那個女人,曾經是如此真切的存在,不僅他不會忘記,就連他爸爸,也都記得,並且當著她的麵跟他說起。
提起淩蕭,阿南跟他爸爸沒說幾句,就說不到一塊,再說下去,就要聞到火藥味了。
不想多說,阿南直接轉移話題:“爸,我們坐了一早上的車,聽累了,我先帶蘭時上去休息。”
說著,就抓起陸蘭時的手,拉她上樓:“寶貝,你先上樓休息一會。”
阿南的房間在三樓,靠背的一間。他房間的斜對門,向陽的那邊,就是他的大侄子南謙君的房間。三樓中間的起居室裏,零散放了好些東西,衣服、帽子、甚至襪子之類,想應該是南謙君的。
坐半個早上的火車,沒有她平時自己開車在F市跑動跑西那麼累,陸蘭時此時精神得很,並不覺得累,隻是不太適應且有些尷尬。但阿南說她累了要休息,那她就累了休息吧!
阿南平時不怎麼回來,他的房間裏簡潔的很,看著嶄新的床單和被子,讓她感覺跟客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