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介紹認識之後,淩蕭對陸蘭時說的第一句話說:“你好!聽說阿南跟你準備結婚了,恭喜你們,到時候記得給我發喜帖哦。”
而陸蘭時也客氣的回應:“謝謝!倒是我們辦婚禮,歡迎你來。”
之後阿南向為了打消陸蘭時心裏的顧慮,向她解釋,他不是故意隱瞞她淩蕭回來的事,隻是她還沒見到淩蕭本人的時候,他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讓他哄哄,陸蘭時便不怪他,看淩蕭能輕鬆的開口就恭喜他們結婚,想阿南跟淩蕭兩個人之間,現在應該算“分手了還是朋友”那種關係吧。
自從見過陸蘭時之後,淩蕭就很少到南水岸,而陸蘭時則經常忙碌了一天之後,晚上又去南水岸幫忙,等到深夜就把打烊,才跟阿南一起回他的住處。
阿南舍不得她晚上跟挺一起熬夜,總是叫她先回去休息,或者直接先送她回去。
上個星期六,陸蘭時打算休息,一大早就買了菜過去,打算給阿南做飯,等他快到中午起床,就可以直接吃飯。
陸蘭時到了阿南的住處,按了密碼開鎖,推門進屋,一眼就看到鞋櫃前麵女士鞋子……不是她的鞋子!
她稍微愣了一下,心裏就開始不安。
忐忑的往裏邊走進去,再看到沙發上的女士包包,落在地上的女士外套,圍巾……她突然感覺,渾身無力,沒有勇氣繼續往裏邊走。
但不管怎樣,她還得一看究竟,於是,她直接去阿南的房間。
房門沒有關閉,敞開著一大半,站在房間門口,就可以把房間裏的一切盡收眼裏。
她每次過來,都和阿南一起睡的那張那床上,躺著兩個抱在一起的人,女人的頭發,還淩亂的垂落到床沿……
看到床上的景象,陸蘭時頓時心頭一陣疼痛,感覺快要不能呼吸。
床上的人動了一下,阿南的一隻胳膊伸出來,把女人抱得更緊。女人順勢往他身上蹭了蹭,整個人窩在他的懷抱裏……
這赤果果的刺激,陸蘭時沒有勇氣繼續看下去,她抬起一隻手,捂著自己的嘴巴和鼻子,怕自己會失控驚叫,會忍不住哭出來,轉身走開。
她腳步虛飄,身子也晃,一個沒注意,就撞倒了轉角櫃台麵上的水晶玻璃花瓶。
“啪!”一聲脆響,花瓶落在結實的木地板上,碎裂成大塊小塊,玻璃片散了一地。
水晶玻璃花瓶摔碎的脆響,吵醒了房間裏的人。
聽到阿南含糊的聲音在叫她,陸蘭時顧不上收拾一地的玻璃碎片,就衝忙離開,拿了自己的包,就拉開門衝出去。
阿南從房間裏出來,赤著腳追她,踩到玻璃碎片上,也顧不得疼痛,直接追出去。
可他追到電梯前,陸蘭時已經進了電梯裏,電梯門閉合,緩緩下降。
等他坐另一部電梯追到樓下,陸蘭時已經上了車,調轉了車頭。
“蘭時,你聽我解釋!”
阿南身上隻穿著一件睡袍,張開雙臂攔住車子前麵。
陸蘭時在車裏,沒有勇氣直視他的臉,她的視線,落在他的脖子以下,看到他的赤著的腳正在流血。
沾染在他腳上那鮮紅的顏色,刺痛了她的眼睛,也刺痛她的心。
此時此刻,她的心,同樣在淌血!
她不想聽他解釋,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讓開。
阿南走過來,要拉開車門,陸蘭時猛按了一聲喇叭,看他愣了一下,立即把車從他腳邊開過去。
眼睜睜看著她開著車從他身邊過去,阿南的車也在樓下,他在想去追,奈何身上什麼都沒帶,沒有拿車鑰匙。
從阿南的住處離開,陸蘭時沒有回家,也沒有去公司,一個人把車開江邊,對著滔滔江水,在車裏大哭了一場。
阿南不斷給她打電話,她直接掐掉,他又給她發信息,她幹脆把手機關機。
陸蘭時一整天沒有開機,陶筠風到時風公司辦公室,給她打電話,也聯係不上她。
把車停在江邊,呆了一個多小時,陸蘭時又把車開走。
江邊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熱鬧,而她隻想一個人安靜,不想被人打擾。
一直到深夜,陸蘭時才回到家。
陸媽媽告訴她,說阿南找他,問她這麼晚才回來,沒跟阿南在一起?
“沒。”陸蘭時隻回應了一個字,就回自己房間,陸媽媽無奈說了句“這孩子”,就不管她了,以為她工作太累,回來就想休息,沒有注意到,她兩隻眼睛已經哭得紅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