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媽媽的語氣,不說清楚,是不打算放過她,陸蘭時硬著頭皮說:“陸延川,叫我出去見他幾個朋友。”
說一個謊,之後要編無數個謊言來圓,陸蘭時幹脆直接實話實說。
她故意轉移重點,把出去跟陸延川見麵,簡單說成去見他的幾個朋友。
這樣說,她媽媽比較好理解,容易接受,畢竟,陸延川給她介紹過不少生意,都是他朋友做的,這些她媽媽也知道。
但陸媽媽也不是那麼好忽悠,隨即表示懷疑:“跟他朋友白天不能見嗎,非得大半夜去見?”
“哎呀,白天各忙各的,晚上一起喝酒,方便嘛。”陸蘭時隨口找了個理由。
陸媽媽還是半信半疑,警告她說:“我警告你啊,跟那個陸延川,隻當認識就好,不要再往深了牽扯不清,搞什麼真真假假的遊戲,別把自己貼進去了!你真要跟他交往的話,我第一個不同意!”
受陸蘭時的影響,因為陸蘭時說起陸延川的時候,特別是對於心說起他的時候,無形中把他塑造成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一直以來,陸媽媽對陸延川的印象就不是很好,一旦陸蘭時跟他往深了牽扯,她就不放心。後來陸蘭時流產住院,又被陸延川的媽媽說得那麼下賤,跟他媽媽吵翻之後,陸媽媽對陸延川的印象,也隨之大打折扣,本來對陸延川的印象是在負分的邊緣,現在直接是負分。
現在聽陸蘭時說起陸延川,陸媽媽就擔心,萬一陸蘭時再跟陸延川牽扯不清,她哪裏玩得過陸延川和他媽媽,以後難免會吃虧。陸媽媽不想女兒跟陸延川有過去牽扯,更不同意他們交往!
聽她媽媽把話說得這麼直白,知道媽媽擔心什麼,陸蘭時更不能說,她跟陸延川,又玩起真真假假的遊戲,好像真的牽扯不清了……而於心向陸延川表白的事,那更加不能說,否則她媽媽更操心。
她隻能在媽媽麵前保證:“媽,你說哪去呢!我跟陸延川,就一般來往,能有什麼牽扯不清!”
“沒有就好!”陸媽媽還是信她的話,但還不是不夠放心,又多說幾句,“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怎麼著你自己看著辦,不要我老操心。你看看人家陶筠風,不該要的不要,該抓的抓,就沒你這麼多事,人家小日子過得舒舒服服……”
又拿她跟陶筠風比,陸蘭時就有點煩。
沒等她媽媽說完,她就聽不下去:“媽,你以前怎麼說來著,不同人不同命,人比人氣死人!”
她媽媽離婚十幾年,一直苦過來,她當然知道很不容易,也想像陶筠風那樣,嫁對了老公,過上舒舒服服的日子,但她想歸想,沒有那種命啊!
不想再聽她媽媽念叨下去,陸蘭時很快轉移話題,問:“心心呢,起床了沒有?”
“早起了,一大早出去了。”陸媽媽說著,目光掃到陸蘭時臉上,好像又說,誰跟你一樣懶,不上班就睡到十點半十一點才起床!
陸蘭時再問於心上哪去了,陸媽媽說她也不清楚,猜測她逛街去了吧。
昨晚上看於心說句話就要哭的樣子,應該是表白被拒絕了,今天還有心情一大早去逛街,似乎沒有很想不開,陸蘭時沒那麼擔心她了,畢竟這麼大一個人了,不是八九歲的小女孩。
在家休息了一個早上,午飯之後,陸蘭時又去公司。
今天周日休息,工人也不開工。施工隊長趙慶明給她打電話,聽她說在公司,就直接到公司找她。
如同大浪淘沙,近兩年來越來越冷的市場環境,讓很多半吊子的設計公司、假裝公司堅持不下去,倒閉了一大批。時風公司開了一年半,在這種形勢下中逆風前進,雖然沒賺到大錢,但從不缺活幹,養家糊口的錢還是賺到一些。從公司開業到現在,陸蘭時和趙慶明算是合作愉快,最初相互磨合的過程中,雙方有過些許不愉快,到現在已經磨平了矛盾,形成了彼此互相依賴的關係。
趙慶明到公司,除了問許如萱受傷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那房子明天要不要開工,還跟陸蘭時聊了些別的。
許如萱那事,陸蘭時現在不能確定,叫他們明天別急著開工,等她通知吧。她現在決定,先把自己投入那部分錢收回來,再繼續施工。
合同上,她們協商好的付款方式是50%-40%-10%,簽合同備料款50%,按照將近40萬的預算,許如萱給了20萬,工程進度過半收40%以及裝修增減項款,交工驗收後10%尾款。最開始開工之後,許如萱提出改修裝修內容,要修改設計,該方案改圖,耽誤了一些時間,裝修進度比較慢,現在工程進度以及過半,是可以收第二階段40%的款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