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一點多,霍津梁終於意識到陶筠風還沒有回家,開始擔心她,打電話找她。
聽陶筠風說她還在南水岸,現在不能回來,正跟阿南去吃宵夜。霍津梁以為她喝酒了,叫她等他,他馬上打的過去,接她回來。
見她打完電話,勾起了嘴角,高興了,阿南又笑起來對她說:“筠風,你老公要來接你回家,這下你滿意了吧?”
“嗯嗯,還湊合!”陶筠風慶幸,她總算沒有被遺忘,她老公還知道她沒回去,要找她,來接她回家。
關了店門,陶筠風就跟阿南和淩蕭,就在附近江邊的宵夜攤吃點宵夜。
江邊的宵夜,是晚上最晚收攤的,一般在兩三點才收攤,有的賣到淩晨四點。
阿南本可以關店門之後,早些回去休息,因為陶筠風不想回家,他才提出來吃宵夜。陶筠風也清楚這麼回事,堅持今晚的宵夜,由她請客。
霍津梁打的趕到這邊的時候,他們點一鍋粥,兩個菜和幾個燒烤,已經開吃了。
老遠就看到他,正四處張望找他們,阿南站起身,向他招手,大聲叫他過來:“霍總監,你總算來了!在這邊!”
霍津梁走過來,跟他們打過招呼,就在陶筠風身邊坐下。
看陶筠風還很精神,不想喝過酒的樣子,霍津梁湊近她說:“老婆,我以為你喝了酒。”
“沒有。”陶筠風微微搖頭,“怕你不會來接我,要自己開車回去,不敢喝。”
“嗯。”是他疏忽了。
吃宵夜的時候,大家隨便聊聊,氣氛挺融洽。
離開的時候,阿南拍拍霍津梁的肩頭,跟他走在後邊,跟他說:“霍總監,你今晚要是不來,電話也不打一個,你老婆很有可能就夜不歸宿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嗯。”霍津梁點點頭,稍微想想就知道為什麼。
阿南又拍拍他肩頭,語重心長的說:“棄置今何道,當時且自親。還將舊時意,憐取眼前人。過去已然成為過去,再怎樣也回不到從前,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失去之後追悔莫及,可世上沒有後悔藥!前車之鑒在這,年輕人,不要學我啊!”
因為舊時意,失去了眼前人,雖然不是他不珍惜,而是事情的發生,令他措手不及,再無法挽回。
明白阿南的意思和善意,霍津梁又點了點頭:“我明白,謝謝南叔。”
陶筠風今晚上遲遲不回家,是他的原因。
他又讓她感到不安了。
如果他不好好把握,眼前的阿南就是前車之鑒。
“你是明白人,有自己的分寸,懂得怎麼做,我就話不多說。”阿南說完,就大步向前,追上走在前麵的淩蕭和陶筠風。
淩蕭現在住得離阿南很近,她沒有車,晚上到店裏幫忙之後,都是阿南送她回去。
周末她休息,也經常去給阿南做飯,跟他一起吃飯。
但不管她怎麼親近阿南,他都跟她保持一定的距離,再沒有把她當心愛的女人,隻當她是一個特別的親人,像家人一樣,不讓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無依無靠。
過去已然成為過去,他們再回不到從前。
上車之後,霍津梁開車。兩人都不說話,車裏就顯得很安靜。
陶筠風看著車窗外閃過的街燈,回頭跟霍津梁說:“看到淩蕭在店裏幫忙,我還以為南叔和她複合了,又在一起。南叔卻說不是,還說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彼此都經曆了很多,沒辦法再回到從前。老公,你覺得,他們以後,有可能會在一起嗎?”
“不好說。”霍津梁想到剛才阿南跟他說的那些話,確實過去的都成為了過去,再回不到從前。
阿南跟陸蘭時分手之後,沒有跟淩蕭複合,顯然是自己沒法再跟她一起。
霍津梁對此有類似的感受。麵對戴瑉瑤,為她的婚姻不幸而心疼她,為她現在麵對的困境不能幫她而覺得自己很沒用,但是,要他舍棄陶筠風,跟她重修舊好,他做不到。他對戴瑉瑤,已經沒有以前那種男女之間純粹的愛戀,沒有那種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之間濃鬱的愛。他對她,不過是念舊情而已。
看霍津梁開口崩出三個字,又沉默下來,陶筠風也不想再沒話找話說,打了個哈欠,含糊的說:“好困了,我眯一會。”
霍津梁回頭看她一眼,見她閉上了眼睛,便不再說話。
回到小區樓下,霍津梁停好車,叫了一聲陶筠風,她靠在座椅上,依舊閉著眼睛,正睡得香的樣子,他沒有再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