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陸蘭時肯定的點點頭。
陸延川沙啞的嗓音,再問她:“為什麼?”
這幾天,他沒有跟陸蘭時聯係,一個躲在這裏,逃避他與陸蘭時之間的問題。
想起陸蘭時,他腦海裏就會浮現自己看過一遍又一遍的那個畫麵:她媽媽甩開陸蘭時的手,一腳踏空,從樓梯上摔下去……
他不怪陸蘭時,更沒有怨恨她,隻是他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陸蘭時。
但是,他還沒有想到離婚。
陸蘭時抿了抿嘴,緩緩開口:“你媽媽的不幸,我也脫不了幹係。對於她的不幸,我也很難過,我心裏難安。每次想起你,我就感覺,對不起你,是我,害死了你媽媽……這讓我很痛苦。我知道,你也一樣,甚至比我更痛苦……我們兩個人,就是加倍的痛苦……與其兩個人在一起痛苦,不如,離了吧,彼此解脫,就少一些痛苦……”
她的話,斷斷續續,但已說得足夠明白。
陸延川懂她話裏的意思,他感同身受,正在痛苦的漩渦中無法自拔,但他還是追問一句:“你真是這麼想的?”
陸蘭時咬著唇,點頭:“嗯。”
看她點頭,陸延川沒有再問,拿起橫放在離婚協議上的筆,翻開兩頁紙的離婚協議,沒看一眼協議的內容,就直接簽上自己的名字。
看著陸延川的手,拿著筆,寫下自己的名字,陸蘭時不禁想起,他們結婚去領證的時候,他填寫登記的表格以及最後寫上自己名字時的樣子。
結婚之前,她總不夠自信,擔心與陸延川在一起,不會長久,擔心陸延川會喜新厭舊,會出去招花惹草。老天好像跟她開了個大玩笑,跟陸延川結婚還不到兩年,沒想到他們的婚姻,居然是以這種預想不到的方式結束!
一式兩份的離婚協議,陸蘭時已經在上麵簽過她的名,等陸延川簽過之後,她自己拿了一份。
把自己拿的一份協議收起來,陸蘭時又說:“你抽個時間,我們一起去把手續辦了。”
“好。我隨時都可以。”陸延川木然點頭。
陸蘭時又說:“那就,明天早上吧。”
“好。”陸延川再次點頭。
就這麼說好了,再有千言萬語,一旦四眼相對,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陸蘭時轉身要離開,陸延川在背後叫了她一聲:“蘭時?”
陸蘭時停下腳步,回頭看他,看他還有什麼事。
可陸延川頓了片刻,又搖頭說:“沒事。”
陸延川沒看陸蘭時準備的那份離婚協議,協議書仔細列出了他曾送給她的各種貴重物品,包括求婚鑽戒、結婚對戒、項鏈等珠寶,她都準備如數還給他。
剛準備跟陸延川離婚的時候,陸蘭時就讓她媽媽把租出去的房子收回來。辦完離婚手續之後,陸蘭時就跟陸媽媽搬回原來的家,沒有在她和陸延川的新家繼續住下去。
陸蘭時把陸延川曾送給她的各種貴重物品,連同包裝一起收起來,裝到一個大箱子裏。再把車鑰匙、房子鑰匙等,一並放進去。為了避免跟陸延川見麵當麵還東西太尷尬,陸蘭時托霍津梁幫忙,把這一大箱物品還給陸延川。至於各種名貴的衣服鞋子和包包之類,她搬家的時候,全部留下,都沒有帶走。
陸延川收到陸蘭時還給他的一大箱東西,苦笑半天。
還記得在他向她求婚之前,她對他說:“我就俗人一個,就喜歡這些俗氣的。”他送了她那麼俗氣的東西,她卻一件也不帶走。這讓他不禁覺得,她是個狠心而絕情的女人!
作為好姐們,陶筠風不禁擔心,陸蘭時離婚之後,會不會消沉下去,但陸蘭時的表現,讓她更加擔心。離婚之後,陸蘭時沒有呆在家裏萎靡不振,而是一頭紮進工作中。陶筠風想起之前,跟阿南分手之後,陸蘭時也是一腦袋紮進工作中,結果傷了身體,還流產了。
陶筠風下午下課回來,直接去了時風公司,看已經過了下班之後,陸蘭時還在忙,準備加班的節奏,就忍不住勸她:“蘭時,下班啦!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是時風公司的大老板,你的身體,就是我們時風公司的無形資產,你可別累壞了自己,損壞我們公司的無形資產,有損公司利益!”
聽陶筠風說得這麼誇張,陸蘭時忍不住一笑:“得了吧。身體是我的,我心裏有數。今年開年形勢嚴峻,我不努力一點,公司賺不到錢,大家都喝風呐!”
“錢這個東西,是個玄學。”陶筠風又說,“賺多花多,少賺少花。你再怎麼努力,錢也是賺不完的,我們公司現在的經營狀況還可以,賺不了大錢,也餓不死。就是要賺大錢,也不急於這十天半個月的,你就別太拚了,今天就忙到這,下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