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像場鬧劇一樣的,卻是真真正正的存在著一種荒誕而又黑色的一幕,在楊鳳仙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一個原本天真爛漫的十八歲小姑娘,變成了一個冷漠的,嗜血的複仇女神。
宇文絮兒接手了宇文雪兒手頭所有的產業,當然也包括和楊鳳仙接洽的生意,而楊鳳仙也恢複了之前那樣,沒那麼勤快的往蘇府跑了。
直到回到家中三天,她才緩過勁來,而後在第四天的早晨,竟是頭痛欲裂的,一副睡不醒的樣子。
到了吃飯的時間,裴逍遙見楊鳳仙還沒出來洗漱,便有些擔心的去她房間叫她,卻見到她睡得昏昏沉沉的,一摸額頭,竟是燙人的熱度。
裴逍遙當下連飯都不吃了,便急切的往陳郎中家走去,幾乎用飛的把陳郎中“拎”了過來。
等到了楊家,陳郎中腳踏實地之後,因為速度過快還產生了一陣眩暈,半天才緩過勁來,就被裴逍遙催促著去給楊鳳仙瞧病。
一家子也都不吃早飯了,就在旁邊盯著陳郎中。平日裏楊鳳仙表現出了無所不能的樣子,已經逐漸成為了家裏的主心骨,乍一生病所有人都有些不習慣。
陳郎中摸著胡子沉吟道:“鳳丫頭這是思慮過甚,加之憂思過度,又受了一定的驚嚇,心事一多,無法排解。再加上秋日裏天幹物燥,便有了內火,一下子所有病因全都爆發了出來。”
李雲皺著眉頭說道:“陳大哥,這鳳丫頭可有大礙?”
陳郎中搖了搖頭道:“並無大礙,等我開上兩幅清熱敗火的藥便可,不過還是要讓鳳丫頭適當的宣泄一下內心的壓力和心事,免得心思過重,須知怒傷肝,喜傷心,憂傷肺,思傷脾,恐傷腎,鳳丫頭這可是把怒憂思占了個全。”
李雲歎了口氣;“我原以為這丫頭是個沒主意的,擔心她會被他人所牽製,後來鳳丫頭慢慢的成長了起來,我卻更擔心她思慮的太多,反倒失了原本無憂無慮的樂趣。”
但這些話已多說無益,裴逍遙擔心著楊鳳仙,索性讓楊全福去書院通知一聲今日先生身體不適,所有人放假一天,而後便坐在楊鳳仙旁邊守著她。
裴逍遙不斷用浸濕的布巾擰幹後覆在楊鳳仙的額頭,希望能夠起到降溫的作用。直到日頭高升,楊鳳仙才從昏沉中醒來,弱弱的說了一句:“水……”
裴逍遙坐得近,再加上一直分神注意著楊鳳仙的狀態,所以她甫一出聲,裴逍遙便聽到了。
倒了一杯溫水,裴逍遙小心的端著杯子舉到楊鳳仙的麵前,楊鳳仙就著他的手喝了些水,才覺得自己好些了。
喝過水後,裴逍遙又去取來了李雲一直溫著的藥喂她喝下。楊鳳仙並不是那種矯情的個性,乖乖的喝過藥後,又躺回了床上。
等到楊鳳仙躺好後,裴逍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又在她的床邊坐下了。楊鳳仙睡了足足有六七個時辰,此時醒了便困意全無。
她看著坐在一邊的裴逍遙問道:“表哥,我這是怎麼了?”
裴逍遙斜了一眼她:“陳郎中說你憂思過度,你說說,別人的事你那麼上心做什麼,反倒傷了自己的身子,你虧不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