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山西北周公嶺。月光傾灑,大地披上了蕭瑟的銀裝。
一顆圍脖子樹在一片空曠的荒野上聳立著,樹幹很粗,是榆樹。
風吹過,顫顫巍巍的,仿佛隨時都能跌倒似得。
樹幹一邊活著,一邊已經變成了幹柴,榆樹牙隻露出了一點點,在月光中隻有一個黑樁。
忽然一道黑影從遠處奔行過來,匆匆的鑽入了歪脖子樹數百米外的雜草叢中。
過了大約有五分鍾,三道黑影飛射過來,片刻之後也鑽入了另一邊的草叢中。
半個小時過後,又有兩道黑影緩緩的從遠處走來,沒有前麵那些人的迅捷,還似乎有點瘸。
這兩人正是李一凡與安茜茜,李一凡找了根木棍拄著,在安茜茜的攙扶下,好不容易翻山越嶺到了這裏。
抬頭看了看遠處的歪脖子,李一凡吸了口氣道:“應該就是前麵了,我腿上有點疼,先坐下來修下一下。”
“疼了?厲害不,我給你揉揉!”安茜茜扶著李一凡坐在大石上,蹲在那裏抱起李一凡的腿捶打了起來。
李一凡心神不在這上麵,一雙如鷹般的眼睛向著四周圍搜索。仿佛能看穿那些雜草。
“老公,你是怎麼知道神醫令在這裏的?”安茜茜不解的問道。
李一凡探過手輕柔的摸了摸她微微張長的短發,淡然道:“是那幅畫告訴我的。”
金銀珠寶裏麵,唯一打開的畫卷就是懸掛在半牆上的那副,而且畫的不是很好。
尤其是上麵沒有題字,顯然不是大家的作品。
可那裏麵不是金銀珠寶就是價值連城的字畫,怎麼會把這名不見經傳的怪異畫卷掛上去呢。
明眼人自然能看出裏麵的問題,很幸運李一凡曾經見過神醫令畫出來的樣子,與畫卷上的一樣。
畫卷上的那人無疑就是周永記,但是他頭頂長草,則是表示他已經入土為安,也就是說他死了。
“頭頂長草你就能認定他死了?那慢羊羊村長頭頂也長草呢,說明那是周永記聰明。”
安茜茜狡辯著說道,李一凡笑了笑,在安茜茜的臉上捏了把,並沒有說什麼。
“周扒皮他三叔公不是說找不到墓穴嗎?那我們該去哪裏找入口呢?”安茜茜如同一個好奇寶寶。
李一凡看了看那歪脖子樹說道:“周永記麵朝南而坐,頭頂長草是代表墓穴上長草。
草有五根,分別為三長兩短。代表著三丈兩尺。你去,從歪脖子樹的南麵三丈兩尺挖個坑看有什麼東西?”
李一凡從背上取出工兵鏟遞給了安茜茜,安茜茜疑惑的接過來往南麵走去,心裏默數,很快到達了目的地。
轉身向李一凡看來,李一凡做了個正好的手勢。安茜茜低頭狠幹了起來。
大約過了十來分鍾,安茜茜已經把那片地方裏裏外外的翻了個遍,但是一無所獲。
李一凡拄著拐棍走了過去,看了看地麵,敲打了幾下,地皮剛消,不是很難挖掘。
但是敲打之後,依然是實地,李一凡鬱悶的摸了摸額頭,到底問題出在了哪裏?
“老公,我都快累死了,我好想躺下睡會啊。”安茜茜靠在李一凡的懷裏說道。
李一凡雙眼忽然就亮了起來,對啊,死人可不是坐著入殮的,因為老祖宗的說法,坐著入殮會轉成吸血鬼。
而且眼睛不能看見腳板,也就是必須要頭下腳上。那麼眼睛看著的地方,自然是相反的方向了。
而且紙張沒有表明南北,李一凡是從上北下南來推算,如果按照死人的看法,把紙張反放,自然是麵朝北方了。
李一凡抹了把汗,心想這周永記還真是有點小聰明。難怪能存下那麼多錢財。
“走,北麵三丈兩尺!”李一凡高興的拉起了安茜茜,安茜茜嘟著嘴嘮叨了幾句。
但還是幫李一凡幹苦力,李一凡坐在旁邊笑看著安茜茜,見安茜茜挖了幾下有點力不可支。
跨步上去攬住了安茜茜,笑著道:“你不是說要照顧我一生一世嗎?這就不行了?”
“人家從來沒有幹過苦力,你知道這地皮是被凍住的嗎?好累啊,讓我歇歇好不好嘛……”
安茜茜原本的強硬早就不見了,小女人姿態,還時不時的跟李一凡撒個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