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與假無所謂,在戰場上,你殺了幾個人,那都不是罪。”答罕看了看我,又說:“改天我帶你上戰場,讓你瞧瞧什麼才是殺人!”
十天後。我由於水土不服,而引發寒症。我感覺我快死了,偏偏頭痛病也在這時發病了。我想著楊文。真的,我很想他。我想他的笑容,我想他的溫存。我想他笑的時候,那邪氣的燦爛。我留戀他的發,我留戀和我同在異度時空的他。
我叫著他,我喊著他,我一遍一遍的喊著他。楊文,楊文,楊文……
我捂住自己的臉,我拚命的叫喊。
我頭痛。我想他。天知道,我多想他。
他把我推下山崖的那一幕,在我腦袋裏一遍一遍的重演。我一遍一遍的哭泣。我不要他死。
在一年前,我瘋掉之後,楊文就一直陪在我身邊,噓寒問暖,對我的關懷無微不至。我告訴他,我不愛他。可他說,他會等。我說我一輩子忘不了阿構。他說他一輩子都忘不了我。我笑了,我笑他傻。他也樂嗬嗬的笑了。
來到這個時空之後,楊文又為我下落不明。我虧欠他的,實在是太多了。
“楊文……”我頭痛欲裂,身上開始冒著冷汗。答罕一手按住我掙紮的雙手,一首幫我擦掉額頭上冒出的冷汗。我的眼前已經是一片模糊。我看不清在我眼前的人是誰。
我狠狠的拉住他的手:“楊文!楊文!快帶我走!我很痛苦。我看到他了,他不原諒我!他不原諒我!”
答罕冷問:“誰不原諒你?”
“我已經被折磨夠了!阿構,我愛你,我真的愛你。你不要愛阿朱,好不好?你不要愛她,好不好?我愛你,我真的愛你……”我已經開始哭泣。明明在心裏一千遍一萬遍的對自己說不要說不要說,可是我仍控製不住。我的眼淚已經開始泛濫。說到最後,我止不住抽泣。
我不斷的乞求著,我不斷的拉著他,我隻想他不要離開我。
“楊文……楊文……你帶我走,我不要被遺落在這,這不是我的家,我想回家……我想回家……不,阿構,你別走……你不要死……阿朱……你為什麼背叛我?!”
朦朦朧朧之中,有人抱住我,把我樓緊了,我嗅到他身上的書本味,很香,我感覺到了他的溫暖,柔和的男性氣息。也許是身子開始熱起來的緣故,我不再感到那麼冰冷痛苦。隻是,我口中仍然不斷的呢喃著。那是一個夢,是一個離太陽最近的夢。在夢裏,我似乎看到阿構真情的呼喚。可在阿構的身後,卻是楊文燦爛的笑容。他笑的時候,真的很燦爛。
突然之間,有點舍不得。無際的落寞,讓我開始留戀人世間。
夜色朦朧。山上白色的帳篷零零落落。就在這晚,天上開始飄起雪了。雪落在山上,落在枝頭上,落在帳篷上,也落在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