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地方,熟悉的麵孔,心境卻截然不同。為了即將來臨的暑假,為了慶祝考試結束,更是為了歡送赴美的兩位。眾人又聚在了一起。
蘇陳遠遠的坐在我的對麵,與他人相談甚歡。
包間內煙霧繚繞,我強製自己不咳嗽出聲,臉憋得通紅,生怕眼淚會一塊出來。不知道誰提出,來一個開場對瓶吹的比賽。
眾人喧嘩的缺空,蘇陳目光輕掠過我,“聽說胖人特別能喝酒。”他的聲音很涼很冷。我心裏止不住的冷笑。
我憤然起身,與站起來的鄭雪,吳琦美加入比賽,冰涼的啤酒沿著喉嚨入胃。
我仰起頭,閉著眼,一幕幕情景如放電影般躍然心頭,我和蘇陳被眾人惡搞的交杯酒;他在我臉上顫微的一吻;雨天,我們在同一把傘裏躲雨;他在車站看到我時,失而複得的顫栗;寒冷的夜裏,他說愛我……
我以為我忘了,可是它依然埋在心底,隻是難過的時候,偏偏會莫名的想他的好,恨不起來他,隻會覺得自己沒有出息。
一陣暈眩加上嘔吐的感覺,我率先敗下陣來,跑出去吐,將強忍的眼淚一塊湧出。我知道,這一戰,我輸了。
蘇陳他在報複我。
臨跑出去時,我視線劃過他,那陌生的眼神,讓我的心比胃裏還要冰涼,嗬,冬天不是剛過去嗎?
後來,我一圈一圈的喝著,來者不拒,我知道隻有醉了,才可迷離,才可遺忘,才可以讓麻痹自己過得很好,自己還是當初的那個什麼都無所畏懼的自己。
眾人都舉杯慶祝即將赴美的蘇陳和袁文凱。輪到我這裏,沒有祝酒詞,什麼都沒有,大大方方站起,舉杯,仰頭,一滴不剩。因為我也沒有什麼可說的。
分手快樂?眾人不知道我們分了的事情。
祝你前途似錦,夫妻恩愛兩不疑?除非我不是我。
酒席罷,眾人皆醉。沒有與同伴勾肩搭背,自己一人搖晃在後麵,一隻手從後麵搭在肩上,“剛才,挺不錯。”
我沒有回答,亦沒有情緒,繼續搖晃在路上。他隻是在諷刺我罷了,沒有本事還打腫臉充胖子。是,以前的酒都是他替我擋的。可是那是以前了,現在哪怕喝醉,我都會自豪無比。
袁文凱過來見狀攙扶我,緊緊抓住這個不會倒的依靠,看著蘇陳逐漸走遠的背影,路過吳凡受寵若驚的扶著吳琦美,心中的牆早已轟然頹圮。
是夜,宿舍燈火熄盡,床頭傳來聲音,“綰意,你和蘇陳怎麼了,感覺怪怪的。”
頓時宿舍七嘴八舌炸開了鍋,“對啊,對啊,放平時,他絕對不會放任你對瓶吹的。”
“還有,每次聚餐都做你旁邊擋酒布菜的,今個怎麼離你那麼遠?”
“上次因為吳凡吸煙的事,差點打起來,這回……”
把所有疑問統統倒完之後,寢室驟然安靜下來,等著我一一解答,我翻身,“他和我沒有關係。”
一陣唏噓後,也便沒了聲響,她們都懂我的脾氣,不想說的,一句也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