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城外一條寬敞的官道上,一輛老驢拉的小破推車正向著城內行去。
車上是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少女,她上身攏著一件麻布鬥篷,腰間掛著一個破葫蘆。
明明是炎熱的夏天,在惡劣的環境下她竟咿咿呀呀的唱著小曲兒,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真是讓人羨慕的愜意、
閑逸的眯著眼呈大字狀躺在驢車上,公子稚嫩的臉上洋溢著滿足。
“算算時辰,哥哥也該發現了吧。”她從車上坐起身來,伸了伸懶腰:“萬惡的夏天啊,曬死我了。”
嫩白的小手伸到腰間取下破葫蘆,拔掉葫蘆上的木塞,一股凜冽的酒香撲鼻而來。
“這醉生夢死,果然是好酒。”笑顏甜蜜的嗅了嗅,像個偷吃蜂蜜的小孩子。
細細看去,這張臉長得平淡無奇,笑起來時有些像一小尊彌勒佛,且寫滿了童叟無欺、我是好人的樣子。
這唐公子,哪能是一笑傾國的美人呢。
遠遠的已經看得到揚州城樓,公子將車上的兩個粗布小包包背好,將那鬥篷穿好。
她有一頭柔軟的頭發,細細軟軟的像小獸的毛發,隨手將頭發理順。
“小家夥,你自己進城啊?”看城的小官托著腮怏怏看她,正午的太陽太大,把這些看城門的都曬的沒了氣力。
公子燦爛的扯出一個笑,露出一排小碎齒:“對啊,我是來城裏尋親的。”
那小官揮揮手,算是同意眼前的小丫頭進城了,公子猶豫了下,將腰間的葫蘆取下,瑩瑩的酒倒入小官早已空了的茶碗中。
酒香從茶碗中蕩漾出來,這是好酒,也是烈酒。
小官眼睛一亮,抬眼看向公子。
公子這時往旁邊的空碗中倒了好幾大碗,抬頭對著小官笑:“你們辛苦了。”
看城的士兵也輪流的來喝了酒,公子又添滿了才駕著小驢車晃悠悠的進了城。
“揚州啊,”她喟歎一聲,看著路兩旁林立的店家,粲然笑出聲來:“真是個不錯的地方。”
城門口的小官怔住,將手中的酒碗放下,看向身旁的士兵:“剛剛,那個穿鬥篷的小家夥倒了多少碗。”
士兵正杵在陽光下昏昏欲睡,被叫醒後想了想,道:“不下二十碗吧。”
說罷兩人都愣了,那小丫頭隻帶了個小小的破葫蘆,是怎麼倒出二十碗美酒的?
打了個寒顫,有妖氣!
翻出小丫頭登記的地方,那上麵赫然寫著三個像蝸牛爬的醜陋小字:公子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