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這正是他重回風雷道宗的原因。
他對吳煜有著很深的好奇。
“真沒想到,我九嬰成長到現在,遇到的第一個誌同道合之輩,竟然是一個我等最仇恨的蜀山劍修。”九嬰笑了。
“誌同道合談不上吧。化解無數年的種族仇恨,是這世間最難完成的事情。我沒法要求其他人不仇恨妖魔,我隻能做到,克製自己罷了。你那願望,並沒有實現的可能。”
吳煜這話,對九嬰算是個打擊了。
“你得對,我也現,我有時候純粹隻是空想,這事也就我自己答應。千千萬萬的修道者,千千萬萬的妖魔,都不答應。”九嬰歎氣道。
他能想得明白,吳煜倒覺得他更加真實一些。此刻他可惜清晰的感受到這少年妖魔的內心,難以想象這外表凶橫的家夥,內心竟然懷著這種崇高的理想,其心靈之純淨,吳煜確實比不上。至少吳煜殺過不少妖魔,而他卻沒殺過一個修道者。
關於對妖魔的看法,吳煜知道自己受九仙影響很重,但如今的他確實承認,他覺得九仙得是對的。
對那個女人來,人比妖更可怕,更殘忍,更血腥,更無情。如那張浮屠。
往後一路沉默。
“你算是給我解惑了。吳煜,此生能認識你,我覺得挺榮幸。”九嬰最後微笑道。
起來,他現在還比吳煜強大不少。
“彼此彼此。”吳煜確實徹底信任他了。
但他也沒有忘記,他最基本的身份是蜀山弟子,而蜀山,是禁止和妖魔為伍的,否則定然會受到懲戒。
有九嬰飛馳,度比禾稻子還快! 那裂劍派就在藍淩宗不遠處,藍淩宗已經覆滅了,禾稻子轉移到附近三個勢力的中間, 沒想到這次這麼快,那死亡的陰影,直接籠罩向裂劍派!
那裂劍派建立早一座叫做‘裂峰’的極高山峰之中,那山峰如同一個從地麵上伸出的手掌,五指插,有撕裂蒼之勢頭。
當吳煜從雲霧之中下來,出現在能看見裂峰的位置的時候,他驟然現,那裂峰籠罩在一陣血色的雲霧之中,那一片區域血氣衝,血霧彌漫,有濃鬱的血腥味撲麵而來,腥臭無比,顯然這裏的變化,生的事情並不長。
“一片死寂。”
九嬰化作人形,隻保留了布滿黑色龍鱗的肉翼,朝著裂劍派的方向飛馳而去,他聞著空氣之中的血腥味道,滿臉嚴肅。
吳煜禦劍緊隨在其身後,顯然這時候其他四位弟子都還沒到達,哪怕他們距離這裏的位置,都比吳煜要靠近一些。
“禾稻子師兄!”
那邊隻有血腥味,卻沒有戰鬥的動靜,也不見禾稻子,故而吳煜在靠近的時候,大聲呼喊,其聲音瞬間震蕩了出去,使得下方樹木簌簌抖動,樹葉翻滾,如同大海上的浪潮,朝著裂劍派的方向席卷而去。
沒想到的是,竟然沒有回應!
就如九嬰所,眼前一片死寂,根本沒有禾稻子的蹤跡,而且很顯然,在吳煜趕到的時候,裂劍派的護教法陣,已經被破除掉了。
“怎麼可能?難道禾稻子追逐了出去?既然召喚我們來圍殺妖魔,怎麼也會留下讓我們追上去的線索吧!”
吳煜心裏想著,很快他就到達了這片血氣衝的地方,讓他窒息的是,這裏就如藍淩宗、青桑城一樣血流成河,四處都是屍,且都和青桑城的修道者死狀一樣!
那屍山血海的場麵,令人惡心,痛恨,令人頭皮麻,怒不可遏,吳煜隻看得氣血翻滾,怒衝冠,他沒想到這裏有禾稻子駐守,竟然完全沒有改變任何命運,甚至他大致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包括裂劍派宗主在內,所有這宗門的弟子,幾乎都死在了這裏。
倒是禾稻子失蹤了,不知道是追出去了,還是生了什麼意外。
反正,圍繞了裂劍派一周,隻看到這如地獄般的場景,沒有再看到禾稻子。
“你那師兄,估計被殺了。你們的對手,似乎比你們想象當中要強大不少。”九嬰深深皺著眉頭道。
“別亂,那妖魔沒這麼強大。九嬰,你是妖族,對妖魔肯定熟悉,會如此殘忍的到底是什麼妖魔,你不知道?”吳煜攔截在其眼前,生冷道。
九嬰有些不悅,道:“我了,未必是我妖族所為。在真相揭曉之前,別胡亂扣帽子。”
吳煜同樣鬱悶,甚至是暴躁,道:“不是妖魔,還能是我蜀山劍修?還能是其他修道者?”
九嬰目光一冷,瞳仁一縮,他忽然看到了一處地方,渾身一震,道:“我明白了,是鬼修!”
吳煜仿佛聽了大玩笑似的,道:“鬼修的大本營在東海,這裏是極西之地,是鬼修的禁地!鬼修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