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服男子看著這樣宛如陷入癲狂的傅靖源,心中一怕,趕緊率著小廝們落荒而逃,生怕被人發現。
“別??別走??打??打死我啊??”傅靖源抬手想攬住那群落荒而逃的人,雨水混著血水,迷亂了傅靖源的眼,衝刷著他身上的衣裳,浸沒在血紅的水中。
雨越下越大,傾盆的大雨在瓢潑著,每一滴都在地上激起淩亂的水花,而此刻,胡同內,靠在牆頭上的傅靖源仍舊呆滯著目光,滿臉的汙濁混著血絲,狼狽至極,渾身上下竟沒有一絲的完好。
原本的紫衣華服,如今卻是破敗不堪,一張俊朗的臉上烏青遍布,額上血流不止的血柱讓傅靖源蒼白了臉,唇上毫無血色。
“喂!”被離夙派來暗中監視著傅靖源的暗衛,匆忙出現,冷凝的臉看著目光毫無焦距的傅靖源,皺起了眉,猶豫了片刻,直接上前,反手敲昏了傅靖源,而後將其扛在肩上,帶離了胡同。
雖然傅靖源算不得主子的人,可既然主子要我監視他,那也就要保證他的生死,若是任由他這樣在雨中,怕是早晚沒了半條命。
這麼一分析下,暗衛便將傅靖源偷偷地送回了太子府。
太子府。
“傅靖源?他怎麼成這樣了?”行雲看到一個暗衛扛著一個人從側門閃身進來時,攔了下來,卻發現被扛在肩上的人竟是傅靖源。
“行護衛,這事還得稟報主子。”暗衛看到行雲也算鬆了口氣,雖然行雲和他們不一樣,是主子明麵上的護衛,但是也因著親疏關係,所以恭敬地稱為了行護衛。
“先把他放到客房,留心安頓。”行雲沉思了片刻,也知傅靖源非尋常人,不能就這麼不聞不顧。
況且雖然太子府早就在主子的布置下,折了許多暗樁,可為了不打草驚蛇,主子還是留了些走狗在外院,既不會引起他人注意,又不會泄露府內的秘密。
但是傅靖源非尋常人,還是小心為上,否則讓他人看見了,怕是腥風血雨又要開始了。
客房內。
木質的床榻上,傅靖源昏躺在床榻上,身上濕透了的衣裳還未曾換下,滿臉的蒼白和淤青,顯示著這人的狼狽不堪。
離夙負著手,站在床榻,沉聲道:“他怎會如此?”
雖說傅靖源表麵上是個紈絝子弟,可他也是懂得拳腳功夫,而且不弱,怎會被人打成這個樣子,況且還是在離城內,誰讓敢挑釁這傅家大公子。
“回主子,昨日傅靖源進入城東傅宅,今日才出府,神色恍惚,而後被齊太傅嫡孫堵在了胡同,打了一頓。”方才將傅靖源扛回來的暗衛拱手對著離夙說道。
“傅宅?”離夙皺了皺眉頭,背在身後的手緊了緊,流音??
“他去傅宅何事?”不可否認,離夙對於傅靖源去傅宅之事在意得很,緣何無他,就是流音對於傅靖源不同尋常的態度,和那次險些與自己翻臉的事情,讓離夙對於傅靖源有著莫名的危機感。
即便是離陌曜,離夙都不曾放在眼裏,隻因為流音不曾在意過離陌曜,可??傅靖源卻不同??這該死的不同讓自己有著該死的不安??
“這??主子撤了傅宅的暗衛之後,屬下也無法進入傅宅。”暗衛有些慚愧地說著。
可心底對於一個傅宅卻訝異至極,一個被廢棄了許久許久的宅子,隻有一個老管事的看管,卻如銅牆鐵壁般難闖,這樣的實力,就連他的輕功都無法完全避開。
聞聲,離夙抖了抖好看眉毛,心下一陣懊惱,答應了流音,撤掉傅宅的人,現在卻連傅宅都進不去,更無法知曉,這個傅靖源在傅宅一夜究竟做了什麼!
該死的在意!
離夙握緊了背在身後的手,冷意的目光沉沉地看著在床榻上昏迷的傅靖源,身上散發著的寒意,幾乎要讓行雲以為主子要動手殺了傅靖源。
“行雲,請她過來。”過了許久許久,離夙才挫敗地散去了身上的煞氣,緊抿的唇吐出這樣幹澀的話語,而後便是轉身離開了房間。
聽到主子命令的行雲瞪大了眼,他自然知道主子口中的“她”是誰?還不是那個可惡的小尼姑!
行雲看著走出房門的主子,又看了眼床榻上昏迷的傅靖源,心底頓時對於那個小尼姑氣憤不已,主子如此對她,她居然還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現在居然讓主子壓下這樣的怒氣,簡直可惡!
帶著一身的怒氣,行雲便去了傅宅,銅牆鐵壁的傅宅,要偷溜進去是不可能的事情,可行雲有離夙的諭令,又是特殊之人,傅流音早就讓手下之人認清了行雲的臉,所以他與離夙一般,可隨意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