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家……”傅繼清的目光變得深沉,他轉頭看向李文博,問道:“當年抄家之時,在上官家內,真的不曾找到過賬冊?”
“不曾,下官把整個上官家都翻遍了,裏裏外外的都沒有看到。”李文博也是無奈,整個上官家他都翻遍了,就是找不到這本賬冊。
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年的上官家都已經成了自己的李府,格局早已變化,更不可能有賬冊的存在而他卻不知道。
“……”傅繼清直直地盯著李文博,明晃晃的透著一股不信任的眼神,“你的宅子自己看好,至於有或沒有,自然會有人告知你的。”
傅繼清威嚴的聲音中透著深沉,他不相信這樣一本致命的賬冊就會這樣消失,依著上官允當年的老謀深算,不可能任由賬冊不翼而飛。
“可……”李文博還想多說些什麼的時候,被傅繼清冷冷一瞥,便也噤了口,隻能順從地點了點頭。
而此時,門外,一抹紫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兄長。”忽得,一聲黃鶯般輕靈的聲音響起,讓那抹高大的紫影驀然間頓住了。
傅靖源背對著身後之人,俊朗的麵容上一僵,眸光閃過一絲懊惱,隨即收斂神色,麵無表情地轉身看著身後之人,冷然情緒的聲音響起,幹脆利落:“何事?”
傅雲舒一襲水青色的羅裙著身,絕美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剪水雙眸中透著柔情,看著對著自己冷言冷語的兄長,關切道:“兄長身子的傷可好許多了?”
當日看到滿身傷,甚至破了頭的傅靖源,傅雲舒也是嚇了一跳,雖說傅靖源不成器到讓自己不想搭理,可那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哥哥,關切還是要有的。
“嗯。”傅靖源側過臉,不願多語,負著手,一身紫衣華服,除了麵色有些蒼白,額角上仍綁著繃帶外,似乎也看不出其他傷勢。
“那就好,兄長此次受傷,雲舒擔憂不已。”傅雲舒關切地看著傅靖源那蒼白的臉色,眉頭微蹙,語氣中既有關心之意卻又恰到好處。
“還有事嗎?”傅靖源冷凝的麵容滿臉不耐,演盡了紈絝子弟的習氣。
“兄長找爹爹有事?”傅雲舒看著傅靖源這般不耐的樣子,也不惱,反而是目光略有深意地看著傅靖源。
這裏可是傅繼清的書房,一向不理政事,甚至與傅繼清從不對盤的傅靖源莫名地出現在這裏,倒是讓人詫異,詫異的同時更多的是深思。
聞聲,傅靖源麵上一僵,隨即淡然地閃過惱怒,故作不滿冷哼道:“什麼時候輪到你可以管我了!我在這座宅子裏去哪裏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嗎?哼……咳……咳咳……”
似乎是因著憤怒,傅靖源麵上染上怒氣的紅潤,引起一陣巨咳,彎下腰身,大手按住胸口,用力地攥緊胸口上的衣裳,漲紅的臉上,略厚的唇上,劃下一絲血絲。
“兄長!”傅雲舒看到這樣的傅靖源,眉頭一跳,擔憂地上步想要觸碰傅靖源。
“滾開。”傅靖源啪得一聲推開傅雲舒探向自己的那隻白皙精細的手,惡狠狠地瞪著傅雲舒,隨即好似惱羞成怒一般擦了一下自己唇角的血絲,扭頭便離開了,背後的身姿有些蹣跚,一眼就可以讓人看出傷口加重了許多。
而這樣滿臉傲氣的傅靖源就好似是演繹著一個被人捉住尾巴,又放不下麵子的世家子弟,唯有靠惱怒來掩飾自己的弱勢。
看著傅靖源離去的身影,原本一臉關切的傅雲舒麵上恢複了鎮定,清冷絕色的麵容上,纖眉微蹙,目光中的深沉隱晦不明,靜靜地盯著傅靖源踉蹌離去的身影,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兄長他……
“舒兒?”
“爹爹。”聞聲,傅雲舒一驚,回神過來,轉過頭來,看著身後的傅繼清,行了禮,而後將目光順勢落到從書房內緊跟著踏步而出的一身常服的中年男子。
“傅小姐。”從書房內走出來的李文博看到站在傅繼清麵前的絕色妙齡女子,也明了她的身份,當下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意,開口道。
傅家女,皇後命,這可是未來的皇後娘娘,若是能夠討好她,將來的仕途必將不可估量。
“李大人。”傅雲舒麵上揚著淺淺的笑意,端莊有禮地欠了欠身子,開口道。
“傅小姐出落得越發端莊優雅,不愧是世家貴女的典範,天下第一才女。”李文博笑意滿滿地,毫不掩飾地誇讚道。
“李大人讚譽了。”傅雲舒輕笑一聲,淡然的麵容一點都不受這樣的誇耀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