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間,離陌禦抬起頭,他的目光染上陰霾,狠戾的眼神中帶著嗜血,若非你,朕的若瀟怎會出事!
猛然起身,高大的身子離開了禦書房,離陌禦帶著周身的寒氣朝著那座母儀天下的宮殿前去。
皇後的寢宮內。
離陌禦推開門,踏步而進,站在鳳床前,目光冷然地看著床榻上的傅思涵。
曾經端莊華容的皇後,如今麵容蠟黃憔悴,骨瘦如柴,僅著一身單薄的中衣,雪白的中衣上有些髒亂,雙手雙腳被狼狽不堪地束縛在床塌上。
因著折磨的日子,導致麵無三兩肉,微凹的眼中卻仍是帶著仇恨,額頭一角似乎是因著撞 擊而導致的破血,嫣紅的血絲凝結在額頭,顯得幾分楚楚可憐,嘴角被一塊破布堵住,以防止咬破舌頭尋死。
“想死?”離陌禦站定在鳳床前,冷峻的眼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傅思涵,眼中宛若螻蟻的輕視,對於這個惡毒的女子沒有絲毫的同情。
“嗚嗚嗚……”傅思涵看到來人,掙紮地蠕動著,憤恨的目光中帶著幽深的狠毒。
“嗬……”離陌禦嗤笑著,“如今這般模樣,倒讓朕覺得好笑,這還是那母儀天下的傅皇後嗎?”
不知從何處,離陌禦拿來了一麵銅鏡,正對著傅思涵,讓這個曾經高傲驕縱不可一世的女子看一看如今自己這般狼狽的模樣。
銅鏡中映出的那滄桑的女子,那張猙獰的臉真的是自己嗎?
傅思涵一瞬間失了言語,她瞪大眼,往日漂亮的眼睛裏布滿紅色的血絲,瞳孔放大,似乎看到了什麼無法相信的一幕,幹澀的眼角流下一滴淚,滑落眼角。
收了銅鏡,離陌禦滿意地看著傅思涵這副大受打擊的樣子,好心地拿掉堵在她嘴裏的破布,扔到一旁,微微低著頭,殘忍地笑道:“看到了嗎?這才是你的真麵目,一個惡毒又黑心的醜婦!”
“……”在震驚中緩緩回過神來,傅思涵渙散的目光慢慢地凝聚在一起,看著俯在自己上方,俊逸的臉上帶著的輕蔑和嘲弄,心口湧起了滔天的恨意。
“離!陌!禦!”傅思涵的聲音因著多日未曾進水,變得嘶啞難聽,她仇視的目光如同來自地獄冤魂的恨意狠狠地盯著離陌禦,“你!不!得!好!死!”
“死?你以為朕怕死嗎?朕隻怕看不到送你們去下地獄的一幕!”離陌禦勾唇一笑,冷冷的目光如炬,他緩緩地俯下了身子,單手捏著傅思涵瘦成骨頭的下巴,二十多年來第一次貼近這張讓他厭惡到恨不得劃花的臉,“別急,很快,你們通通都會下地獄的,朕會一個個送你們下地獄,一個個。”
“呸!”傅思涵用盡自己全部的力氣,往那張仍舊俊逸的臉上吐上一口唾沫星子,失去神誌地大喊著,“來啊,就算下地獄,也有你心愛的賤人陪著,而你,永遠隻能做那個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的廢物!廢物!”
離陌禦閉著眼,臉上承受著傅思涵的唾沫,耳邊是傅思涵發狂的大喊,他掏出懷中的明黃色錦帕,擦掉臉上的唾沫,緩緩地睜開眼,將手中的錦帕扔到一處,目光帶著毀滅的殺意,“你!找!死!”
倏然間,離陌禦單膝跪在鳳床上,兩手狠狠地掐在傅思涵的脖頸間,用盡所有的力度,讓那張本麵黃的臉硬生生地染上紅色,“都是你都是你!不是你!若瀟怎會死!都是你!”
離陌禦的眸子染上發狂的恨意,看著自己手中的那張讓他恨之入骨的臉逐漸漲紅,兩眼發白,頓然間一種快意迎上了心頭,他狠狠地掐著掌心下的脖頸,不斷地加重手中的力道。
“咳……廢……物!”傅思涵幾經失去呼吸,卻仍舊不要命一般挑撥著離陌禦瀕臨發狂的神經。
“找!死!”離陌禦的目光染上嗜血,他發狂地掐著傅思涵的脖頸,看著那張慢慢失去呼吸,兩眼發白的臉,驟然間,又鬆了手。
“咳……咳咳……”重新得到呼吸的傅思涵劇烈地咳嗽著,貪婪地呼吸中空氣,讓自己紅腫的喉間能夠得到喘息,方才那行走在死亡地獄間的感覺讓傅思涵的心口慢慢地迎上後怕。
看著傅思涵眼中染上的一絲恐懼,離陌禦唇邊蕩開滿意的冷笑,起身,他從一側拿過錦帕,動作慢條斯理地一遍一遍地擦拭著自己方才掐著傅思涵脖頸的雙手,仿若沾上什麼汙穢之物般厭惡。
“讓你就這麼死了,太便宜你,朕要留著你,慢慢地折磨著你。”丟下這樣一句話,離陌禦將手中的錦帕如破布般丟在地上,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