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傅繼清無力地揮了揮手,也隨傅雲舒去了。
這個女兒的性子不僅執拗,更重要的是偏激,對自己狠得下心。
“父親,方才可是有事?”發了誓的傅雲舒看著傅繼清愁容滿麵的樣子,也明了定然與管家剛才出門有關。
問到此,傅繼清握緊了拳頭,麵色凝重,“前段時間城內幾間布莊虧了許多,而這幾日則是損耗極為厲害,鋪子裏完全沒有生意,長此下去,隻能關門大吉。”
“布莊?”傅雲舒皺了皺眉,她不參與傅家生意上的事,對於這些並不是很了解,“可是城東那幾間?”
“嗯。”傅繼清的臉色難看,慎重地點了點頭。
“怎麼會這樣?”傅雲舒斂眉,城東的幾間布莊是傅家生意最為興隆的鋪子,可以說傅家半年的積蓄都是來自這幾間鋪子。
況且,當朝宰相的鋪子,誰不要命了敢如此對抗!
除非……
傅雲舒的目光閃過異狀,她抬起頭,看向傅繼清,“是何人膽敢強奪傅家的生意?是傅流音那個野種?”
“不是。”傅繼清搖了搖頭,眉頭皺成一個大大的疙瘩,“是聊城錦莊。”
“聊城錦莊?”傅雲舒詫異地看著傅繼清,“一個小小的民間布莊何以會與傅家作對?”
“小小?豈會小,錦莊若非常年蝸居聊城,怕早已名滿天下,富可敵國。”傅繼清作為一朝宰相自然知道聊城錦莊的厲害,隻是這素來隻蝸居在聊城的錦莊為何會突然遷出分店至離城,甚至好巧不巧地就開在他們的布莊對麵。
“難道我們得罪過錦莊的人?”
“為父印象中並無與錦莊有過牽扯。”
聽著傅繼清的話,傅雲舒陷入沉思中,就算現在的傅家有些受創,但仍舊是一朝宰相之家,莫說平民之家,就算是達官顯貴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敢不敢招惹。
“父親,會不會是傅流音。”傅雲舒大膽地猜測著,“能與我們作對的除了那個野種還有誰!”
“可能嗎?”傅繼清挑高眉梢,“能夠撿回一條命已是那個病秧子的福氣,這十多年苟且偷生在淨雲庵中,還有閑工夫去開錦莊?而且聊城錦莊存在早已十多年,時間對不上。”
“不過舒兒說的對,跟宰相府作對的左右不過是那兩人,除了病秧子就是離夙小兒!”傅繼清撫了撫胡須,微眯的眼中滿是精光。
“不論是何人,都不能就此放任!”傅雲舒也懶得猜測,但是城東的那幾家鋪子絕對不能再虧損下去了。
“舒兒有法子?”傅繼清看著傅雲舒問道,他的女兒不曾接觸過生意方麵的事情,卻聰穎非常,或許真的能夠有法子對抗錦莊。
“可以一試。”傅雲舒麵色冷然地應道。
“嗯,那便交給你。”傅繼清也是沒啥法子,隻能去相信這個聰穎的女兒。
“宮內的消息已經完完全全斷掉了,連重新安插進去的人都了無聲息。”想起了皇宮內的事情,傅繼清氣得咬牙切齒,“皇上已然開始動手了!”
“那姑姑她?”
並非傅雲舒對傅思涵有多強烈的孺慕之情,而是傅思涵貴為皇後,一國之母,對於傅家的穩定有著極大的幫助。
可如今看來……他們都小瞧了那個曾經唯命是從的皇帝陛下。
“隻怕三長兩短,也說不準。”傅繼清歎息著,他這個飛揚跋扈的庶妹在宮中相鬥數年,如今卻是下落不明,就算是說佛堂進修也該截止了吧。
“父親……”
“宮內先別管了,城東的鋪子要緊。”傅繼清當斷則斷地決定下來。
宮內如今宛如銅牆鐵壁,根本就安插不了人,更不知道傅思涵如何了,而如今傅家也沒有多餘的人數去查這些事情,當務之急是城東布莊的幾間鋪子。
“是。”
戰王府。
自那日被趕出城東傅宅之後,本欲以朝廷名義進入傅宅,豈知第二日,離陌禦便下了不允許任何人探視的口諭,要離夙與傅流音分別在府邸抄寫經文禱告文正郡王夫婦的在天之靈。
得知這一消息的離陌曜差點咬碎牙,該死的!有聖旨護著,他又怎能抗旨不遵。
“有何動靜?”坐在書房內的離陌曜,迎著昏暗的光線,沉聲問道。
“回王爺,並無,這幾日來,太子府和城東傅宅並無外人的出入。”來人老實地回答著。
無外人出入?
離陌曜蹙著眉頭,難道真的是在抄寫經文?
不,不可能,定然是發現了什麼,卻被掩蓋了,就連當朝皇帝也在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