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若是要做生意,就坐下談,不若,大門就在前方,離去便可。”傅雲舒沉下俏臉,絲毫不給這兩個大漢麵子。
“帕噠!”開口的男子還沒有開口,他身後一個長得比他更為粗獷的男子,滿臉怒容的喊著聽不懂的蠻邦話。
聽著這樣的話,傅雲舒的臉色更加難看,她是世家貴女的典範,離城第一才女,學富五車,對於蠻邦語言也多少有涉及到了一些。
自然聽得懂這個大漢口中那明顯不是什麼好詞的話是什麼意思。
“帕噠”在蠻邦話中就是“賤人”的意思,這樣明顯的侮辱詞,也隻有傅雲舒這樣長年的教養下才沒有當即發火趕人。
“女人,聽得懂蠻邦話?”帶頭的男子看著傅雲舒越發難看的臉色,頓時間明了過來,詫異地看著傅雲舒。
這個長得極為美麗的女子,竟然懂得蠻邦話,這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起麵前這個女子了。
“昌衝浦噠。”傅雲舒冷著一張臉,張口便是口音熟練的蠻邦話。
“當家的謙虛了,如此正的口音怎會是隻懂一點呢?”似乎是聽到了鄉音,領頭的蠻邦男子當即爽朗地笑了出來,“在下伊虎,是蠻邦織布商人,身後這位是我的弟弟伊龍。”
“方才舍弟多有得罪當家的,還請當家的恕罪。”伊虎雙手抱拳,豪氣地說著。
“不必,小女子傅雲舒,當朝宰相之女。”傅雲舒微微負著手,端著宰相嫡女的身份,斜睨著兩人。
“原來是傅小姐,失敬失敬。”聽著傅雲舒的話,伊虎的臉色一變,閃過驚慌,當即拱著手道。
“嗤……”傅雲舒發出一聲輕蔑的笑聲,“二位來離國都城做生意,怎的連一些基本該知道的事情都不打聽打聽?”
說著,傅雲舒便坐到了一邊的凳子上,優雅端莊地端著茶杯抿了一口,緩解著喉間的幹澀,“離城布莊開張十多年,誰人不知這是隸屬當朝相爺的鋪子?你們究竟是何人,膽敢在我傅家撒野,若是不交代清楚,京都府尹的大牢就是你們的容身之處!”
傅雲舒的聲音陡然下沉,麵色冷凝地看著伊虎和伊龍,語氣中的威脅顯而易見。
“你!”脾性暴躁的伊龍,大怒地想要上前揍打這個居然敢威脅他們的女人,太不知天高 地厚了。
“伊龍!”伊虎臉色難看,嗬斥住暴躁的伊虎,黝黑的眸子裏滿是陰沉。
即便是心有怒火,可伊龍也不敢違背大哥的意思,隻是憤然地扭開頭,握著身側的拳頭。
“傅小姐多慮了,我兄弟二人是蠻邦商人,往來蠻邦與離國多年,並非來路不明,這點眾人皆知,傅小姐無需拿此說事,方才是我兄弟二人不對,在下在此致歉。”伊虎肅然著一張臉,對於這次踢到鐵板的情況,也是懊惱不已。
往來離國多年,對於離國政治文化自然了解一些,也明白一國宰相的權勢有多高,尤其是在離城,天子腳下。
傅雲舒沒有開口,而是慢條斯理地,一手拿著茶蓋,一手端著茶杯,讓茶蓋在茶杯上前後挪動著,以降低茶杯中的溫度。
伊虎知道這是傅雲舒刻意給的難看,為了生存,伊虎仍舊是忍下這口氣,依舊抱著拳,低著頭,等待著傅雲舒的赦免。
半響,傅雲舒飲下一口茶水,一股清香從口中散開,讓她心底的那股燥氣也平息了不少,抬了抬眼皮子,看著依舊是拱著手道歉的伊虎,漫不經心地說道:“坐吧,我傅家也不是專權之人,二位既是來談生意的,就先說說吧。”
“謝傅小姐。”得到傅雲舒的赦免,伊虎鬆了口氣,當即走到圓桌旁,坐了下來,而伊龍則是站在伊虎的身上,臉色仍舊是滿臉鐵青。
“傅小姐,我兄弟二人想進一批大批量的白布,考慮到貴莊的實力,特來商量。”得知傅雲舒的身份,伊虎的語氣變得恭敬了許多。
“白布?”傅雲舒合上茶蓋,放在在桌前,挑著眉梢,一臉疑惑地看著伊虎。
“是的。”伊虎也不掩飾,直截了當地開口,“近年來,受離國往來貿易的影響,蠻邦也興起了離國服飾,漸漸不大喜歡以往粗野的裝扮,可蠻邦內暫時沒有這樣的布莊,所以我兄弟二人才想抓住這個機會,到離國進一批簡單的白布,運到蠻邦,自行染色售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