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看向門口的離夙,傅流音的目光帶上複雜的深意。
見狀,離夙也踏步上前,站在傅流音的麵前,“有何不妥?”
“你覺得呢?”傅流音看著絲毫不著急的離夙,揚了揚眉梢,似有了然。
這腹黑的人,就算是昨夜忙著洞房,也不可能連自己的太子府都不照顧了,堂堂太子府,發生這樣的事,怎麼可能無人知曉,隻可能是故意放任為之罷了。
“不若,我們把懷疑的對象分別寫下來,看看是否心靈相通?”離夙勾著唇,輕笑著。
“也可。”傅流音點了點頭,配合著離夙。
傅流音收起那方錦帕,與離夙來到書房內,兩人分別提筆將心中所懷疑的對象寫了下來。
“給。”傅流音將手中對折的紙條遞給了離夙,另一隻手則是接過離夙遞過來的紙條,打開,目光一掃,抬頭看向離夙,兩人相視一笑。
“不愧是娘子,都知道為夫心裏想的是什麼。”離夙將手中的紙條在手中輕揉間,化作碎片,俊美的容顏上帶著溫柔的輕笑聲,目光柔柔地看著傅流音,看著那張精致的臉,看著那為他盤起的發絲,怎麼也看不知足。
傅流音挑了挑眉梢,微微紅著臉,避開離夙那毫不掩飾的寵溺目光,而是略微擔憂地問道:“既然知道了,為何還要背這樣的黑鍋?多一個敵人不是明智之舉。”
“滅掉一個情敵,多一個敵人,不虧。”離夙上前,攬住傅流音纖細的腰肢,低首,笑著看著有些別扭的傅流音。
如今這般在自己目光下會別扭害羞的小女子實在讓離夙很難與那個初見時會調戲美男的小山賊聯係在一起。
“……”聞言,傅流音轉頭,無奈地看著離夙,“你,真的是……”
“哼,那家夥還敢覬覦你,實屬活該。”離夙攬緊傅流音的腰肢,想念昨日離陌曜的警告,身上就散發出不悅的神情。
“行了,太子殿下,酸死了。”傅流音好笑地看著這個總是打翻醋壇子的離夙,感受著腰間帶來的霸道的禁錮,“如今事已至此,還不知那人究竟想做什麼,不能掉以輕心。”
思及此,傅流音眉頭微斂,這樣局麵的是她所沒有想到的,如此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手段真當是把一切都豁出去了,果然是小看了那人。
“嗯。”聞言,離夙也是慎重地點了點頭,深邃的眸子裏有幾分複雜。
而另一邊,宰相府。
傅繼清站在傅雲舒的房內,看著躺在床榻上,半倚著床頭,麵色蒼白的傅雲舒,凝重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放鬆,“舒兒,你……”
傅繼清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父親,舒兒讓傅家丟臉了,請父親恕罪。”傅雲舒輕咳了幾聲,扯動虛弱的臉蛋,隻著素白中衣的她顯得萬分的憔悴。
“是為父無用。”傅繼清看著自己放在手心上疼的女兒竟然淪落至此,麵上便是一陣的疼惜,再一想起那戰王離陌曜竟還不負責,便是怒氣上揚,“舒兒放心,為父定叫那離陌曜負責!”
麵對傅繼清的義憤填膺,傅雲舒則是沒有說些什麼,隻是臉色變得更加慘白,似乎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一旁站著的傅靖源,靜靜地看著這樣子脆弱的傅雲舒,略厚的唇抿得緊緊的,複雜的目光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雲舒有些累了,想休息,爹爹和兄長可否出去?”傅雲舒失去光彩的目光中,仿佛一灘死水般,垂著眼簾,看著某處,靜靜地發呆著。
“好,那舒兒好生歇著,莫要想太多。”傅繼清歎了一句,便也示意著傅靖源,一同出了房門。
書房內。
傅繼清滿臉鐵青地看著傅靖源,握緊身側的手,質問著:“如今,你妹妹遭受這般侮辱,你這做兄長的就沒有絲毫的表示嗎?!”
“父親想要我如何表示?”麵對傅繼清的震怒,傅靖源一如既往地懶洋洋地回答道。
初始,在太子府的廂房內看到傅雲舒和離陌曜衣衫不整地在床榻上時,傅靖源有那麼一刻是憤怒的,當即就質問著離陌曜,隻是在離夙的安撫下,鎮定下來的傅靖源想了許多,雖沒有太多頭緒,但是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混賬!那是你唯一的親妹妹!”傅繼清被氣得火冒三丈,胸前起伏不定,難以想象在傅靖源的心中,竟將這個家,這個血緣看得如此淡薄,難道在他的心裏隻有那個病秧子嗎!
“我知道。”傅靖源不急不慢地應道:“事情還沒有弄清楚,父親就這般亂心,可不像父親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