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聽軍師。”離夙慢條斯理地說出這一句到了阜城來經常說的話。
“……”傅流音眉頭狠狠一跳,斜睨了一眼離夙,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軍師?”
“莫急。”傅流音收回視線,微微勾著唇角,將無門得到的訊息說了出來:“此次言軍領兵之人乃是言國四皇子言子易,言四皇子此人擅用軍策,此次言軍受辱之事,定然不會沉寂。”
“流,軍師的意思是?”傅靖源咬了唇,將即將脫口而出的流音改成了軍師。
傅流音眯起眼,笑得很是深奧,“此事需得傅將軍相助。”
“我?”傅靖源挑著眉稍,有些不解,看了眼離夙,後者則是默不作聲,一副聽軍師之態。
夜裏,不甚明亮的月光下,二十幾道窈窕的黑影在夜色中穿梭著,如鬼魅般朝著城外三十裏而去,看著火光衝天的營地,領頭的黑影打了個手勢,一聲令下,二十幾道黑影便全數散開,入了夜色中,讓人無法覺察。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那些黑影又再度重聚。
“都辦好了?”沐初雪的聲音壓得很低,卻難掩興奮。
“嗯。”沉一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
“音兒這隻小狐狸實在太狡詐了。”雖然是罵罵咧咧的話卻有著自豪的態度。
而這一處,阜城的護城河邊。
隱在暗處的傅靖源帶著龍肅營身手極佳又忠心耿耿的手下,隱匿在護城河周邊。
果然,隻是半刻鍾的時間,護城河旁就多了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朝著護城河內倒入大量的粉末。
“軍師果然料事如神。”跟在傅靖源身邊的一個小兵佩服不已地說道。
“城門水渠閘頭都關閉了吧。”傅靖源沉著臉色,冷聲問道。
“嗯,都關了,這該死的言軍居然敢下毒!”
傅靖源緊抿著唇瓣,靜靜地等待著那群下了毒的人默默地離開了,才下令讓自己的手下將傅流音給的解毒粉倒入護城河內。
“頭,都搞定了。”
“好,回城。”傅靖源看了眼護城河,沉聲喊道。
剛入了阜城不久,傅靖源便猛然止住腳,轉頭喝道:“誰!出來!”
“嗬……”一聲魅惑的輕笑在空氣中響起。
傅靖源抬起頭來,遁聲望去,死角的屋簷上竟站著二十來道窈窕的黑影。
“小圓子,別來無恙啊。”沐初雪那欠扁的聲音再度響起,讓夜色中的傅靖源一瞬間黑了臉。
“你怎麼在這!”傅靖源咬著牙,從牙縫中吐出這五個氣憤不已的字。
“這個嘛?”沐初雪勾 人的眸子微微上挑,凝視著傅靖源,戲謔道:“因為你在這啊。”
“……”傅靖源閉了閉眼,明顯感覺到自己額頭上青筋又冒了幾根,聽著身後壓低聲音的竊竊私語,臉色更加難看,轉身喝到:“走!”
“撲呲……”看著猶如落荒而逃的傅靖源,沐初雪那鬱悶了好幾天的心情終於好了許多。
果然,調戲著別人落荒而逃才是自己的風格。
隔日,午後,城牆上的士兵才換下了一波,忽得,城牆上一陣陣的角號傳來,是敵軍來襲的聲音。
“殿下!”雷雲從外匆匆趕來,神色慌忙,“言軍就要兵臨城下了!”
“嗯。”正在用午膳的離夙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筷箸,拭了拭幹淨的唇角,看向一側還在用膳的傅流音,抬起手阻攔了雷雲的話。
憋了口氣,想要說話卻又礙於離夙的命令,雷雲唯有漲紅著臉直勾勾的瞪著傅流音,隻願這位軍師能夠吃快點。
在雷雲急迫的眼神中,傅流音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筷箸,心滿意足地擦了擦唇角,抬起眼看向雷雲,慢悠悠道:“雷將軍,既然要兵臨城下,趕緊禦敵吧。”
“……”這一刻的雷雲隻想吐血,軍師啊,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延誤戰機啊!
“嗯,去吧。”一旁的離夙發話了。
“是。”雷雲行了禮,急忙轉身朝著城牆跑去。
阜城城牆上。
李為騎在高頭大馬上,神情得意,“離國的孬種,今日可還要做那縮頭烏龜!”
傅靖源眼眸微眯,看著李為,提起氣息喊道:“爾等廢物,竟敢大言不慚!”
“放屁!”一旁的副將赤著臉,大喊著。
李為目光透著陰森,拔出馬上的長劍,高高舉起,喊道:“言國的兒郎們,殺!”
感到城牆上的雷雲聽著如雷鳴般的“殺”頓時瞪大了眼,匆匆喊道:“禦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