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開始東躲西藏了?”傅流音訝異了,原來這個姨夫如此厲害。
“嗯,原以為熾焰不通世俗,甩開他很簡單,誰知在我離開離城之後,竟被他尋到蹤跡,而他也就跟著我一路回了無門。”沐初雪歎然,“幸好此番有他相助,否則無門之事也一時半會也解決不了。”
“又是英雄救美啊。”傅流音兩眼放光,“雪姨,兩次大恩,唯有以身相許才是。”
“閉嘴你!”沐初雪臉色微紅,橫了眼傅流音,“我從無門離開,就東躲西藏,到了阜城,誰知還是被他追上了。”
“我告訴你,這件事,你不許管!”沐初雪看著傅流音那黑溜溜的眼睛,頓時暗叫不好,警告著。
“嗯。”傅流音義正嚴辭地拍拍胸口保證著。
翌日,日頭早已高高掛起,房內,沐初雪揉了揉有些宿醉的腦子,從床榻上直起身子,昨夜的一切陡然回爐,驚得沐初雪轉頭一看,床榻旁竟空無一人。
“該死的!”沐初雪懊惱地捶了捶頭,昨夜她怎麼就一股腦地全說了,誒,果然是喝酒誤事啊。
換了一身厚厚的衣裳,沐初雪剛推開房門,迎麵就撞上了一堵高大的肉牆。
抬頭一看,麵前這人,一襲玄色錦袍,墨發高束,五官深邃,眉眼中帶著銳利的神態,手上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裏擺著幾碟小菜和一碗米飯。
“你是誰?”沐初雪看著這個有些陌生有些熟悉的男子問道。
“媳婦,吃飯了。”
“……”一瞬間,沐初雪淩亂了,這個看起來還算得俊美的男子居然是熾焰!
熾焰看著呆滯的沐初雪,一手拿著托盤,一手拉著沐初雪,進了房內。
“餓了吧。”熾焰將沐初雪按在位子上,又將手中的小菜和米飯擺開。
“你真的是熾焰?”沐初雪從震驚中回神過來,細細地打量著眼前的男子,確實那眉眼還是很熟悉,隻是沒想到這個野人打理打理居然也是美男一個。
“很奇怪嗎?”熾焰有些不大習慣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侄女說,我這樣弄,你會喜歡。”
“侄女?”沐初雪抽了抽嘴角,滿臉黑線,她就知道是傅流音那個小冤家!
“先吃飯,你早上還沒吃呢。”熾焰僵硬著唇角,努力地勾起唇角,讓自己變得溫柔點。
侄女說,自己笑一笑,媳婦就會開心了。
“……”沐初雪眉頭一跳,看著熾焰這份努力擺出笑容的樣子,驀然間覺得實在好笑,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
“媳婦。”熾焰呆呆地看著沐初雪這妖嬈的笑容,心頭一陣一陣地巨跳。
侄女真的沒有騙我,媳婦開心了。
沐初雪眨眨眼,收斂了笑容,拿起碗筷,自顧自地用起了飯菜。
真是個呆子……
而這邊,營帳內。
“殿下,軍師,這言軍沒有動靜,那些俘虜可該如何?”一位戎裝副將開口問道。
聞言,離夙看了眼有些出神的傅流音,淡淡道:“不急。”
“要不我們趁勝追擊,攻下陽城?”雷雲握著拳,一臉興奮。
“不可。”傅靖源當下反駁,“陽城如何,我們還不知,況且言國的四皇子想必也不是個善茬。”
營帳內又陷入了一陣的沉默中,眾人麵麵相覷,一時無言。
“軍師可有高見?”傅靖源看著坐在一側,似乎還在出神的傅流音,咳了一聲,拉回傅流音的思緒。
“我?”回神過來的傅流音,抬眼看了看悠閑喝茶的離夙,蹙了蹙眉頭,“殿下以為呢?”
“等。”離夙放下手中的茶杯,勾了勾唇,悠然道:“現在急得不是我們,而是言軍。”
傅流音點了點頭,懶洋洋地撐著手,道:“就是不知這言四皇子究竟是怎樣的人。”
“軍師很感興趣?”離夙涼颼颼的聲音傳來。
眨了眨眼,傅流音當下收斂神態,幸而臉上帶著麵具看不到窘迫的模樣,“咳,本軍師隻是在猜測這言四皇子的性子會用什麼計謀,並無他意。”
“嗯,本宮就知軍師忠心耿耿。”離夙煞有其事地應和著。
“……”眾人麵麵相覷,這殿下和軍師在打什麼啞謎?
明白內情的傅靖源抿著唇,抑製住自己上揚的唇角,早早就領教過這太子殿下的醋意,如今真的是分毫不減。
“這幾日加強訓練,接下來才是真正的硬戰。”傅流音抿著紅唇,微眯著目光中滿是冷意。
“是。”眾人拱手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