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傳!”
“啟稟殿下,言軍有消息了。”小兵疾步而來,拱手行禮。
離夙和傅流音對視一眼,了然地點了點頭,而後兩人同時踏步離開大堂,朝著營帳地方向而去。
主營賬內,眾將領都麵色急迫地在營帳內等待著。
“殿下,軍師。”傅靖源看到從營帳外進來的離夙和傅流音當即上前拱手行禮。
“信。”離夙繞著案麵,走到主位上,沉聲道。
傅靖源上前一步,將手中的信封雙手遞了上去。
接過信封的離夙,利落地拆開信封,打開信箋,一目十行而過,將信合上,眉頭緊蹙,似乎有些凝重。
“殿下?”雷雲有些急躁地出聲。
離夙抿著唇,將手中的信箋遞予了傅流音,沉聲道:“言國四皇子明日午時邀約本宮與夙音軍師於十裏亭相見。”
十裏亭位於阜城與陽城之間,時常用於官道上路人小憩之處,隻是這十裏亭比之阜城卻離陽城更為近些,如此,若是言軍有異心,十裏亭危矣。
“什麼!”
“殿下不能去!萬一有埋伏呢!”
“是啊!不能去!”
“……”一時間,整個營帳的眾將領都震驚了,紛紛反駁著。
接過信箋,看著上麵的字跡,傅流音精致的下顎緊繃著,看不清白玉麵具下的臉色,卻可以從那緊抿的紅唇中看出此時這人的心緒是不寧的。
離夙看著議論紛紛的眾人,抬起手,讓眾人安靜下來,而後將目光落到正在陷入沉思的傅流音身上,薄厚適中的唇輕啟,“軍師以為如何?”
傅流音眼眸微眯,捏著信箋的一角,冷聲道:“去。”
“軍師!”
“不可啊!”
“三思啊!怎可讓殿下去冒險!”
對上傅流音複雜又堅定的眸子,離夙沉默了半響,才一錘定音道:“好。”
“殿下!”震驚的眾人看不透離夙的做法,隻是害怕著萬一太子出事,他們就算是有九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這是軍令。”離夙負著手,微蹙的眉頭下,幽暗卻威嚴的眸子掃視著眾人,讓人一瞬間噤口。
營帳內,因著離夙的話,空氣中凝結著一股緊繃的氣息,讓人不敢多言。
“是, 靖源遵令。”傅靖源看了看離夙和傅流音,率先應道。
傅靖源了解傅流音的性子,便也隻有信任她而已。
“嗯。”離夙點了點頭,看向傅靖源,“明日我與軍師不在阜城,一切事宜交由傅將軍做主。”
“末將領命。”
其餘眾人看到離夙此番一意孤行之態,卻也不敢反駁,無可奈何地應下。
是夜,燃著燭光的房內。
摘下麵具的傅流音坐在圓桌前,手中扔捏著那封信箋,目光微微出神,燭光打開傅流音精致如畫的麵上,忽隱忽現。
“你今日怎麼了?”隻著中衣的離夙看著仍舊呆坐在圓桌前的傅流音,有些擔憂,“可是言子易有何不妥?”
“言子易?”傅流音緩緩地轉過頭來,對上離夙的眼,有些惘然。
“言國四皇子言子易。”
“原來如此。”傅流音怔怔地低下頭,看著手中的信箋,唇角勾起一抹自嘲,喃喃道:“離夙,你可知我平生最不悅什麼?”
“流音?”離夙走到傅流音的身邊,握著她微微發涼的手。
“欺騙。”傅流音輕啟紅唇,吐出冷冷的兩字。
“你手怎麼這麼涼?”離夙握緊傅流音發涼的手,眉頭緊蹙,很是不悅,他低著頭,沒有在意傅流音的話,而是凝神,用雙手上下搓著傅流音發涼的手,時不時和著氣,“邊疆夜寒,莫要在這受寒,去床上,我給你暖暖。”
傅流音抬起頭,看著俯視著自己,眉眼溫柔的離夙,說道:“離夙,你可不可以答應永遠不要騙我。”
“嗯?流音?”離夙手下一頓,眼簾微垂,抿著唇看著傅流音。
“你若騙我,我會很生氣很生氣的。”
“嗯,感受過娘子的怒火了。”聞言,離夙勾起唇,俯下了身子,薄厚適中的唇輕輕地落在傅流音的紅唇上,而後退開,笑道:“是一種很生氣很生氣的怒火。”
“你正經點!”傅流音麵色微紅,知曉離夙說的是那時他用美男計丟下自己去出征的事情。
“嗯。”離夙撫著傅流音的眉眼,淡淡道:“有什麼不明白的,明日便可都知曉了,不是嗎?”
“明日……”傅流音動了動唇,垂下眼簾,“是啊,明日都可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