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再三,我隻能裹著一件浴袍,打算坐在沙發上,等到主人回來再說。誰知道房間裏的溫度實在太舒適,這麼一坐,竟然忍不住就瞌睡了過去。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了那張純黑的大床上。眯了眯眼睛,床頭上的時鍾停在了十一點過半。
房間的門掩著一條縫兒,可以傳來客廳裏的光亮,還有男人說話的聲音。赤腳走到門口,我順著縫隙向外打量——封寒北隻穿著一件襯衫,手裏拿著文件,和耳機中的人說著公事。
他對麵的茶幾上放著一杯剛剛開啟的冰啤酒,水珠順著鋁罐的邊緣沁出來,莫名讓我有點口渴。
“好,就這麼說,明天你再來我的辦公室。”
扔下了耳機,男人修長的手指摸上了那罐讓我目不轉睛的啤酒,送到嘴邊喝了一口。
凸出的喉結滾動了兩下,我都能模擬清爽的酒液滾下喉嚨的痛快,忍不住也跟著吞了一口唾沫。
睡醒的我反應總是有點遲鈍,等我的注意力從啤酒上轉移之後,這才驚覺男人已經開始脫衣服了。
他脫衣服的速度不慢,卻總給人一種慢條斯理的感覺,除了上次在酒店裏的時候之外,我沒有見過他一粒紐扣是扯開的。
解下領帶,鬆開皮帶,手指扣住一粒紐扣,然後將它完整地從縫隙中剝離出來,再繼續下一粒的工作。
眼看著上衣全部解開,西褲也鬆鬆垮垮地扣在胯上,黑色內褲的邊緣無疑暴露了出來,將封寒北的好身材也完全解放。他的皮膚比很多女人都白,但是卻有種精悍驍勇的感覺,硬是將普普通通的脫衣服,搞出了脫衣表演的氛圍。
扔下蔽體的襯衫,封寒北邁步向浴室走去,不一會兒,淅瀝瀝的水聲響起,水珠在地磚上流淌的聲音清晰回蕩在公寓中。
就是這個時候,我從臥室裏鑽了出來,躡手躡腳地打開了冰箱的門,我頓時被擺滿的咖啡和啤酒吸引了注意力。
許多種從未見過的外國牌子,酒液做得晶瑩剔透,看得我猶豫不決。
最終,我拿了一瓶藍色液體的啤酒,扭開了蓋子,咕咚咚地喝了一大半。
冰涼的液體下肚,夾雜著微微的甜度和過分的刺激,頓時讓我整張臉變得皺皺巴巴,和剛捏好的包子似的,一臉褶子。
不知悔改的又灌了幾口,我竟然嚐出了幾絲果味兒,眼看一瓶就要下肚,背後冷不丁冒出一句人聲,讓我差點將玻璃瓶摔到地上。
“你喝的太快了。”
一回頭,一個剛剛出浴的半裸男靠在衛生間的門口,一貫打理整齊的碎發落到了眼前,有幾縷稍長的掃在眼皮上方,比往日的精英溫漠模樣,多了幾分易於親近的錯覺。
他隻是腰間圍著一塊浴巾,擋住了關鍵的部位,修長的雙腿交錯著站立,微微歪頭,“你手氣不錯,挑了一個度數最高的。”
握著瓶子,我拿也不是,放也不是,竟然對著這個充滿新鮮水汽的男人來了一句,“你洗幹淨了嗎,一股子沐浴露的味道。”
話出口,我突然覺得很危險,在如此私密的時間,穿的如此不安全,還說了一些愚蠢而不切實際的鬼話。
陳荼,你真是個大傻|逼!
對方低低一笑,醇厚的嗓音似乎也沾了水,柔潤了很多,“確實,這點我同意。”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竟然將心裏的腹誹說了出來,當麵他的麵罵了自己一句。
沒等我懊惱完,封寒北朝我走了過來,一把抽走了我手裏的酒瓶,毫不避忌地對著瓶口,喝下了殘留的啤酒。
下巴上的水珠隨著起伏的動作滾動,掉落到白皙的胸膛,再慢慢下滑,快要狡猾接近神秘區域的時候,被盡職盡責的浴巾擋住,全盤吸收。
“靠……放我下來……”
被攔腰一抱,我雙腳懸空,一下子伸出高地,忍不住踹了踹他,“你發什麼瘋!”
封寒北一身精悍身材果然不是白給的,他不是健身房裏練出來的死肌肉,力氣大的驚人。單是托著我後腰的手臂,就能清楚感受到上麵繃緊的肌肉,每一塊都蓄滿了力量。
見我不老實配合,封寒北猛然又將我舉高了幾分,就著平齊的視線,他眼中露出了一種老狐狸般的目光,而我便是落入他陷阱中的傻孢子。
“別亂動。”
在他的示意下,我僵硬著脖子低下頭,隻見到那塊可憐巴巴的浴巾已經夾在我們兩人之間,我的一隻腳踹開了腰間的活結,它已經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