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罵我是瘋子了?你一個死娘炮,他|媽騙我結婚的時候咋不說!”我這個人沒有別的長處,一張二皮臉,紅口白牙地就敢開演,“你在外麵嫖男的就算了,還跟著那個奸夫來搶房產證,你說,你還有沒有良心!”
哐哐哐,越說越來氣,我非常投入地往他背上死砸了幾下,那叫一個義憤填膺!
周圍的圍觀群眾頓時燃了,說這還了得,騙婚還出軌,可不能放過他!
那小偷肉體和心靈都受了重創,整個人都瘋了,隻知道大吼,“你個臭表子,你少胡說!”
裝作摸了一把淚,我借機喘了口氣,繼續說,“今天丟人就丟人,我也不在乎了。我在外麵辛辛苦苦賺錢,家裏女兒還在醫院等看病,他就敢帶著野男人回家過夜,逼我離婚,你說我該不該打他!”
那小偷氣得顫顫巍巍,爬起來就想打我,直接被旁邊的大哥一腳踹回地上,“媽了個巴子,我最看不起你這種貨色!報警報警,快給他抓回去!”
“我已經拍照了,待會兒直接微博人肉他,告他騙婚罪!”
這時候,警察出現的總是非常迅速,不一會兒功夫,奄奄一息的小偷和同夥就已經被抓了起來。周圍的群眾一人一口唾沫,一副奸夫淫夫的眼神,差點把兩人逼得內心崩潰。
臨了臨了,那小偷還抓住警察,就和見到親哥一樣熱淚盈眶,“哥,我真就是個偷兒,我真不是她老公啊!”
熱鬧轟然散開,我立馬收拾好表情,哪裏還有剛剛的哭天搶地。低頭檢查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背包的鏈子斷成了兩半,看得我頓時臉色比鍋底還黑。
高仿貨這麼難買,早知道就多揍他幾下解氣了!
再一看,十指的指縫間都淌著血。摔到時候一撐地,兩隻手掌上全都擦掉了一層皮,赤著的腳下也踩出了幾個血腳印,現在腎上腺素褪去,才感到火辣辣的痛感來。
“可以啊姐,演技不錯啊!”這時候,旁邊全程圍觀的奶奶灰開口了,吹了一口口哨,“這一招圍魏救趙可真漂亮。”
看看這位,再看看他身邊報銷的車頭,我頓時有點歉意,一瘸一拐地走過去,“兄弟,今天真是謝謝你幫忙了,不然那倆扒手早跑了。你叫什麼,我給您留個電話,到時候補償您。”
大兄弟推了推墨鏡,靠在車門上裝酷,“你就喊我秋名山車神吧。”
半天沒等我回應,奶奶灰一低頭,卻見我狐疑地打量他,“我見過你吧,聲音和身材這麼眼熟……”
“沒有,怎麼可能——”沒等他說完,我已經直接動手摘掉了這位車神的墨鏡。他滴溜溜地轉著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肯看我,臉上大寫的心虛。
“我肯定見過你……”打量了好幾眼,我追著他的臉左看右看,終於恍然大悟,“是你啊……公園那個竄天猴!”
沒錯了,除了當時是一頭紅色頭發之外,壓根一點兒也沒變啊。
見我認出來,竄天猴也不好意思再裝了,有點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那什麼,我本來是想英勇地出現、做個好事不留名的,沒想到還是被你認出來。”
又無語又好笑,我問他,“那也不用撞這麼狠啊。這車|撞成這樣,維修費肯定少不了……”
其實我心裏想的是,這別是哪個富姐兒的愛車吧,要是被發現了,準得把你的皮都扒下來一層。
“你這說的哪兒話,不是糟踐人好心嗎!”說了一句等著,竄天猴伸手在駕駛室裏翻找了兩下,拿出駕駛證,往我麵前一開,“瞧見沒,明媒正娶的老婆,我的車!”
駕駛證上還真是他的一寸照,對著姓名欄,我一個字一個字地讀出來,“瞿嘉寶……”
這位答應的脆生生,“欸!你叫我大寶就成!”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我笑了,“陳荼,耳東陳,茶字蓋頭的那個荼。正好比你大幾歲,喊一聲姐不虧。”
瞿嘉寶笑眯眯地湊到我身邊,估計是個條又高又長,他站在別人身邊,總是習慣性地弓著點背,倒不猥瑣,反而有點討巧的意思。
“姐,車就擱這兒,待會兒有保險公司來拖。你這樣也不方便,我先送你去醫院看看吧。”
我擺擺手,將斷了鏈子的包夾在腋下,指了個反方向,“不是那邊,是這邊——派出所還等過去問話呢。”
瞿嘉寶怪叫一聲,“哈?我不去行不行?我案底可太多了!”
“還想跑?走吧,秋名山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