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反應過來,我的雙臂已經環抱上了男人的肩膀,由於懸殊的身高差異,說是吊著也不誇張。
雖然這還是在街上,雖然昨天他已經連續幾天拒接我的電話,雖然……去你的雖然!
四瓣嘴唇緊緊地粘合著,我將心裏的感謝和酸澀,全都寄放在這個不顧後果的親吻之中了。
此時此時,我隻想再扮演一分鍾那位FENG氏的夫人、封寒北的愛人。
熱鬧的街頭鳴笛聲陣陣,有路人怪笑著,吹著口哨為我們喝彩。灑水車嗚嗚地駛過,盡職盡責地噴著路麵,濺起的水霧將我們兩人澆得渾身濕透。
可是誰也沒有功夫管它,我們共同分享著夏夜裏水汽的苦澀,熱情燒得我們失去了礙事的理智。
這一把衝動,足足到第二天醒來,才宣告結束。
熱情會燒光人的理智,當冷靜重新占據上風的時候,便是人進入賢者時間的時候。拉開身上的被子,我低頭往裏麵看了一眼,頓時捂住了自己的臉,表情痛苦。
封寒北這個人,簡直就是個行走的迷魂藥。明明隻是想禮貌地親他一口,卻沒想到被連哄帶騙到了床上……
想起這個食得無厭的男人,明明已經清楚告訴他不要了,誰知道封寒北翻烙餅似的將我翻了個麵,聲音都不帶喘兒地說,“你以為我趕過來是為了什麼。”
“使用的了權利,就要履行義務。”
於是,這一整晚,我都在踐行著虧欠的夫妻義務,落得了腰酸背痛,感覺老腰上的兩天筋跳得隱隱作痛。
大字型躺回床上,我有點不想麵對昨晚過界的感情。
小時候受了委屈,總有家裏人為我出頭,成年之後,我總裝作不在乎,卻還是輕易被感激衝昏了頭腦。
懊惱歸懊惱,我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拋在腦後了……
呆呆地看著牆上移動的光影,陽光透過薄薄的紗簾慢慢移動,綽約舞蹈……
“遭了!”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我幾乎是皺巴著臉,慌慌張張地去摸尋自己的手機。
一看上麵的時間,頓時心都跳出嗓子眼——今天是返程漢城的時候啊!
飛快地找到了蘇曉曼的電話,我撥了過去,焦心地等待了一會兒,終於等到她接通,“曉曼,我是陳荼,抱歉我睡過了,待會兒我就買最快的機票回去……”
她那邊似乎已經在機場裏麵了,間或可以聽見提示登機的聲音,更是讓我手忙腳亂,抓緊往身上套著衣服。
“不用啦,我給你發的短信沒有收到嗎?今天你多放半天假,下午和封總一起回來。”
穿衣服的動作一頓,我連襯衫的紐扣都沒有扣上,怔怔地聽著蘇曉曼故意壓低的聲音。
“陳荼,你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要不是昨晚封總給我打電話,你還打算瞞到什麼時候?部長要是知道你和封總的關係,估計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封總……給你打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還是無知無覺,“是啊,你走後沒多久,封總就給我來了電話,我差點以為是詐騙的給掛了。打來就問你在哪兒,我就把你去的地方說咯。”
難怪,這才能解釋為什麼封寒北能夠宛如天神一般出現。
對麵似乎有人在喊她,蘇曉曼匆匆說了一句,“不說了,我先去過安檢了,回漢城再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