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不愉快的插曲,剛剛輕鬆歡樂的氣氛也難再回來,大家低頭吃著東西,話變少了很多。
放下筷子,我看了看時間,對江野說,“我該走了,你們別瘋的太晚,記得早點把陳夢靈送回去。”
陳夢靈連小嘴都沒來得及擦幹淨,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腕,“荼荼,你不是說好要陪我回家嗎?”
我揉了揉她的頭頂,“我也想啊。”
可惜,有人卻不同意我的想法,等到現在已經是給夠了麵子了。
“陳小荼,你沒忘記上次答應我的事情吧?”
看著我,江野說得無比認真,“下個禮拜是你生日,你一定要回家來。”
眨眼想了想,我這才反應過來,最近過得實在太擁擠,連自己的生日都沒有反應過來。
要不是江野說,我還真忘得幹幹淨淨。
“好,到時候你記得拿你的錄取通知書,送給我當生日禮物。”
伸出拳頭,在他肩頭輕輕碰了碰,我說,“走了。”
……
走出烤肉店,我拿出手機,翻看五分鍾前的那條短信。通篇隻有短短兩個字,命令卻不容置喙。
——出來。
低頭嗅了嗅身上的油煙味兒,我估計那位潔癖晚期的封先生,又要擺上一臉黑沉沉的臉色,眉頭皺得能夠壓死蚊子。
可惜,我前腳剛剛欠了人家的人情,後腳被追上門來討債,躲也沒處躲了。
在街口環視了一圈,我一眼就看到了那輛黑色的賓利,就停在拐角處的樹蔭下麵,讓人看不見都難。
走近之後,我才發現,原來來的不隻是我。
剛剛那個吉普車上的髒辮兒男孩和他的朋友們,全都一溜地低著頭,就和雨打的鵪鶉一樣,個個恨不得將腦袋縮進脖子裏,看都不敢看車內的人。
一聽到動靜,髒辮兒悄悄地抬頭,頓時見到我和見到救星一樣,“姐,您可算來了!”
“別喊的這麼熱絡,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弟弟。”
我哪會不知道他的心思,被封寒北用毫無溫度的眼神斜睨幾眼,那滋味兒比冰凍還可怕。
就像是天神看著地上的塵埃,讓人真是無地自容。
賓利駕駛室的車窗慢慢搖下,一身黑色襯衫的封寒北坐在司機位上,修長養眼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稱得更加瑩白。
我看著剛剛親熱喊過的“未婚夫”,臉不紅心不跳,笑著說,“你不是在家休息嗎,還趕過來幹什麼。”
抬眼看我貼近車身,封寒北的語氣不急不慢,“我以為,有人是很需要我出現的。”
“當然需要,不過我以為,封總的一個電話就已經足夠威震四方了。”
不痛不癢地你來我往著,這卻苦了那群被晾著的小年輕。
髒辮兒整張臉就和生吃了苦瓜一樣,眼睛鼻子全都皺到一起,“封總,封夫人,我真的知道錯了。要不我現在就去買一台新車賠給他們,行嗎?”
我也沒有存心敲竹杠的意思,得到了應有的賠償就夠了,“行了,你走吧。”
要麼說這些人也是猴精猴精呢,第一時間齊刷刷看向了車內的封寒北,知道他才是最能發話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