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我揉了揉酸痛的腦袋。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
周一工作日,秦桑交給我的線下活動方案正式提上了日程。
一場五千會員的線下聚會,從前前後後的場地租賃、中間的活動布置,到和甲方公司的人員協調,一環接著一環,幾乎跑得我兩腿都細了幾圈。
不幸中的萬幸,甲方的態度還算是良好,秦桑還大方地將自己的能幹助理撥給我,幫了我幾天,勉勉強強總算是上了手。
這位能幹的助理,大名叫做袁琅琅,圓圓的小臉,個頭也不高,架著一個黑框眼鏡,整個人看上去沒什麼吸引人注意的地方,尤其是在榮千這種美女如雲的公司裏,更是不起眼。
然而,袁琅琅能幹的程度簡直讓人大跌眼鏡。
她簡直是就像是萬金油般的存在,無論是財務還是策劃,她通通都能夠做,而且做得絕對不比專業的差。
雙手撐在電腦椅後麵,我驚訝地看著袁琅琅鍵盤敲得飛快,甚至一點停頓都沒有,輕鬆地解決了我苦思半宿的一個大問題。
“琅琅,你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這麼能幹!”
推了推臉上的黑框眼鏡,袁琅琅一臉這有什麼的淡定表情,“小菜一碟,你做得多了你也能行。”
後來混熟了,我才聽說了袁琅琅的英勇事跡。
她今年才二十五歲不到,但是工作已經超過十年,自修考到了幾十種證書,工作能力堪稱彪悍。
在成為秦桑的職業助理之前,她出入過的公司上至世界五百強、下至私人創業組織,隻問薪資,不問前程,而且工作時間絕對不超過三個月。
也不知道秦桑使用了什麼法子,連這樣的能人都收入了麾下。
按照她自己的一句話總結,“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就是個比較能幹的專業臨時工。”
將新鮮出爐的廣告方案打印出來,袁琅琅將厚厚一疊放到我手上,“陳荼姐,你準備一下,晚上把這個拿給甲方過目,如果可以的,咱們就可以交給宣傳公司製作了。”
我笑了,“有你在我身邊,我已經是信心滿滿了。”
誰料,她一本正經地說,“隻要是有關交際的事情,我統統都不會出麵幫忙,這是我的規矩。”
“那好吧,”撇了撇嘴,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到時候,就該是我的主場了。”
提前從公司裏下班,我回家打開衣櫃,挑選今晚的“工作服”。
今天不光是和甲方行者公司見麵,還有幾家準備投資的廣告商,全都正兒八經的上市公司,怕是不能穿的太寒酸。
手指一一略過,停在了那件薑黃色的連衣裙上。
——當初被封寒北送到聖禾酒店後,作為碎裂的墨綠旗袍的替代品,便送的是這件給我。
它是為數不多的幾件高檔品,即使被我壓箱底再沒穿過,如今看來,好像也沒得選了。
認認真真地畫了一個妝,我看著鏡子裏煥然亮眼的女人,明眸善睞,紅唇豔麗,手裏慢慢合上了口紅的蓋子。
這一次機會,我真的想要好好把握,我想知道,光憑自己的能力,我究竟能爬到什麼高度上。
叫了一輛出租車,我直奔著晚上會麵的高檔茶館而去,在中途拐了彎,將袁琅琅接上了車。
她換上了最簡單的白襯衫黑西褲,短發夾起,不施粉黛,黑鏡框下的臉蛋顯得更加寡淡,站在我身邊,存在感低到可以忽略不計。
“要是實在不喜歡,我一個人去也行。”我建議說。
“沒事,這是我的工作,到時候有些合同上的問題,還需要我幫你。”袁琅琅幫我理了理額前的劉海,回絕了。
“你負責貌美如花,我負責背後出力,沒毛病。”
聽完她的話,我身上莫名充滿了幹勁兒,露出了啟齒笑容,“好。”
來到了茶館,侍應生領著我們向預定的位置走去,已經有幾位客人提前到了。
他們站起身,一一與我握手,不斷說著客套話。
“……榮千不愧是行業翹楚,負責人都這麼亮眼,一定是百裏挑一來的吧?”
“哪裏,榮千能和各位合作,那才是百裏挑一的好運氣。”
我笑著,一邊盤腿坐到蒲墊上,袁琅琅接過了我的手包,安靜地坐在我身後。
簡單地寒暄了幾句,侍應生上來沏茶,我有心要增加一點好感度,主動提起,“正好我學過一點茶藝,要不獻個醜,給幾位沏一壺?”
一個年輕的廣告商率先配合,答應道,“這麼一位大美女的手藝,過了這村沒這店的,當然不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