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
莫名的熟悉感,腦子裏快速閃過了封寒北那次爭吵對話。
——“下周末有一個出海的聚會,你同我一起去。那裏風景不錯,你就當做是休假了。”
作為封寒北的鐵杆老友,公子哥裏的領頭人,瞿子仁獲得同樣的入場券,自然是在情理之中。
所以說,封寒北口中的這個聚會,和瞿子仁去的,很有可能就是同一個地方。
不一會兒,我從陽台裏走出來,忍不住用力抓了抓後腦勺的頭發。
翻來覆去,陽台的冷風吹得人左搖右擺,我還是不得不向自己的多管閑事低頭。
這種聚會,三天兩夜都在島上,如果林曼可真的要做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我必須去阻止她。
想是這麼想著,一對上陳夢靈乖巧懵懂的臉龐,我還是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姐,你幫我一下,好不好?”
——
站在一棟高大雄偉的黑色建築樓前,我不自覺仰著頭看去。
大樓頂端裝飾著一個展開雙翅的雄鷹,羽翼淩厲,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地麵的人們,似乎隨時都會俯衝下來,逼近麵前。
這裏,就是FENG氏啊。
封寒北殺伐果決,操縱風雲的地方。
手上握緊了蛋糕盒子,我低頭往裏麵看了一眼。
一個再簡單不過的芝士蛋糕,裏麵塞滿了一粒一粒的蔓越莓果粒,雖然比不上知名甜點店的包裝精美,形狀精致,但卻是我半天的勞動成果。
在陳夢靈的指導下,我才發現自己的手腳是如此之笨拙。
開始的時候做了一堆殘次品,不舍得浪費,隻能往自己嘴裏塞,分辨著味道是甜了還是淡了。
就這麼吃到要惡心的時候,總算是做出了這麼一個勉強及格的作品來。
指尖無意識地扣著盒子,我心裏也很沒有底——
按照多年前對封寒北的一點記憶,知道他偏愛這樣的滋味兒。每每吃蛋糕的時候,他總會自己往裏麵抹滿滿一麵蔓越莓的果醬。
當時我還笑話過他,笑他和個小姑娘似的,這麼愛吃甜的。
他也不惱,慢條斯理地吃完,非常理直氣壯地說,“比某人好,愛吃酸的臭的。人家狗吃這些,是因為嚐不出臭味兒來,難道你鼻子也不好麼。”
每回這樣,我說不過他了,就會張牙舞爪地撲到他懷裏,胡攪蠻纏地一通撒嬌。
“我要是小狗,你每天都親小狗,那你是什麼?”
“我?”低低的性|感笑聲之後,便是一句癢到人心坎兒裏的話。
“我呀,是你的肉骨頭。”
沉浸在回憶之中,背後行人的催促聲令我回過神來。人行道綠燈亮起,我便跟著人潮,朝著FENG氏大樓的入口走去。
高門闊頂,黑色為底的大廳裏,幾根粗壯頂梁柱屹立著,上麵雕刻著精致的花紋,奇花異草和飛禽走獸,並排向上盤旋。
溫度適宜的空調風呼呼吹著,淡淡熏香飄散,就連地上的瓷磚都是光可鑒人,透得發亮。
一排八位接待小姐,有的正在和來訪的客人說話,有的處理著來電業務,高大的谘詢台前已經站了好幾位客人,令我的腳步也慢了下來。
因為封寒北不接我的電話,我就敢貿然找到公司來,是不是太越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