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地上,我認真地擦著汙漬。
等待的時間太長,蛋糕已經有點融化了,黏噠噠地貼在地上。我隻能用手去撿,輕而又輕地放到紙巾裏。
指尖上被烤箱燙出的幾個水泡還在隱隱作痛,但是我並不在乎,用掌心拭去地板上最後一點髒汙。
擦幹淨了,就好了吧。
等再走出門的時候,封寒北麵前已經多了兩個行李箱,行動速度堪稱驚人。
這次人馬輕簡,隻有我們兩個人,連隨行的助理都沒有配備。
他將手從口袋裏抽出來,帶著一點慵懶,“走吧。”
我們直奔機場而去,慶幸的是,淩晨還有一架直飛目的地的航班,第二天早晨便會到。
三天的聚會,趕上第二天的日程,還不算晚。
準備安檢的時候,我掏出手機準備關機,發現靜音的手機上多了好幾個未接電話。
全都是江野打來的。
短信也是一條又一條,都是在問什麼時候不回家。
想了想,現在時間很晚了,我正打算回複一條短信,解釋一下,碰巧來電又響了起來。
“喂,江野。”
對方的口氣很不好,像是熱鍋裏炸的豆子,一頓劈裏啪啦,“你到哪兒去了,怎麼電話都不接,是要急死我嗎!”
“對不起,我也沒有想到會拖到現在。”
歎了口氣,江野說,“算了,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接你回來。”
“我——”
恰在此時,登機提示聲響起,我隻得長話短說,“江野,我臨時要出門兩天,你幫我家裏人說一聲。”
那邊沉默了。
剛剛還熱乎的情緒,瞬間就和倒進了冰塊一樣,全都冷凍了。
“江野,我馬上要關機了,到時候再——”
江野打斷了我的話,隻說了一句,“過幾天是你的生日。”
我一時語塞。
“我準備了很多,你也不回來嗎。”
帶著委屈,埋怨的語氣,他反複地追問,隻想要我一個答案。
我猶豫著,還沒有來得及回複,就感覺掌中一空,手機一下子被人抽走。
大手的主人看著接通的屏幕,毫不遲疑地直接按斷,冷淡地說,“囉嗦什麼,我沒有時間等你。”
說罷,封寒北將手機直接關機,扔進了行李箱裏的裏麵,闊步進入了安檢口。
就算我再想說點什麼,終究也隻能作罷。
……
連夜搭乘飛機,我們直奔海島而去。
去的時候,夜風冷雨,等到落地之後,已經是碧海藍天,晴光萬裏。
溫熱的空氣直麵撲來,有一種春夏之際的濕潤感。
我沒有來得及準備衣物,即使脫掉了大衣,貼身的毛衣還是讓人熱得夠嗆,後背布滿了火熱的汗珠。
長發貼在額角上,我一邊推著行李,一次又一次地擦著臉頰,口幹舌燥。
封寒北眯了眯眼,突然拽住了我的手臂。
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打開了行李箱,從裏麵抽出了一件黑色的襯衫,扔到了我的懷裏。
撫摸著手裏絲滑的觸感,我向他確認,“我可以換上?”
“難道你想把自己悶臭嗎。”他冷冷地解釋。
雖然聽上去很刺耳,但畢竟封寒北還是解救了我的燃眉之急。我也不再拖遝,說了一聲謝謝,小跑著進入了機場休息室裏。
脫下了厚重保暖的秋裝,我上身隻穿著一件封寒北的襯衫,下身則是格子的包臀裙,纖細的雙腿連絲襪都沒有穿。
站在半身鏡前,我轉身照著鏡子,封寒北比我高大太多,襯衫足足快要拖到我的膝蓋上。
袖子很長,肩膀也不斷地滑落,哪怕是扣到最上麵的那一粒,也還是覺得過分寬大。
試來試去,我隻能選擇敞開當做外套穿,幸好裏麵還有一件貼身的吊帶背心,不會顯得太尷尬。
走出了更衣室,我看著側站等候的男人,不禁也愣了愣神。
短短的工夫裏,封寒北自己也快速地換了一套服裝。
不再是西裝革履,僅僅是最最簡單的白衣黑褲,偏偏這襯衫質地輕薄,隱約都能看到結實有力的蜜色肌肉,便一下子多了幾分性|感野性。
與此同時,男人也一眼看到了我,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
他鮮少這樣不高興,語氣非常衝,“陳荼,你是快三十歲,不是十三歲,有必要坦胸露|乳的勾引別人的眼光嗎!”
“封總,你能不能考慮實際情況,這身高差難道是我能決定的嗎。”我口氣也很硬。
低頭瞥了一眼胸前,我並不覺得裏麵的背心有多暴露,除非彎腰才會走光,現在該藏的都藏的很好。
封寒北冷笑了一聲,意有所指,“你果然還是這麼放|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