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麵上占著一個男人,背後再勾搭一個男人,這可是你陳荼的老把戲。你和你弟弟,你們睡過幾次了,他是不是也被你這堅強又純貞的模樣騙得團團轉?恩?”
“你住口,別用那麼齷齪的思想揣測我們!”
我滿腔憤怒。
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我咬緊了牙齦,心裏起伏不平,“封寒北,別說我當年沒有背叛過你,哪怕是現在,仍然不屑做這種劈腿的事!”
明明從當年到現在,我人生中交往過的男人,僅僅是他一個而已。
他為什麼總是以最深的惡意揣測我,給我扣上一堆莫須有的罪名!
然而,我越是辯駁,在他看來全都是狡辯,隻會火上澆油。
封寒北垂著眼睛,褐色的眼眸中慢慢又布上了黑色的氣息,看得我心裏一驚,再多的怒氣也瞬間成了寒意。
他看著我,一點溫度也沒有,侵入骨髓的森寒從腳心不斷上升。
來了,景醫生說的躁鬱症,難道現在就要發作了嗎……
我緊緊地攥著衣擺,打算承受著接下裏的暴怒。
出人意料的是,封寒北用力地閉上了眼睛,平靜了許久之後,再度張開,又恢複了往常的樣子。
強壓下那股子邪火,男人的手指用力地按在了我的唇珠上,喑啞的聲線響起,“到此為止,這幾天裏,我不想再和你爭吵。”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破壞的氣氛卻難以立即修複。
沉默的低氣壓持續了很久,我們中間結著一層冰,直到抵達港口時,仍舊沒有破冰的征兆。
港口處停著一艘雪白豪華的遊輪,上下三層,船身印著私人的簽名標誌,時不時可以看到客人們在上麵來往。
站在遊輪的入口處,海軍裝、長筒靴的美女船員檢查了我們的入場券。
仔細地確認沒有問題,美女說了一句“歡迎光臨”,隨後在我們的手背上一人蓋了一個印章。
再抬手,我的手背上多了一個花瓣狀的圖案,下方還有一串數字。
再看封寒北,他的圖案是一團火焰,同樣也有一串相同的數字。
美女水手為我們解釋,“我們這次活動是伴侶主題,安排的活動都是以情侶方式準備的。這是兩位的編號,到時候會用到,請兩位好好享受。”
踏上遊輪的地板,我看著陽光下、海浪上的這艘奢華巨物,莫名有種淡淡的不自然。
人處在不適合自己的環境裏,總是顯得無處安置。
人生這三十年裏,前二十年算是小富小安,後來便是摸爬滾打,這種高奢侈高享受的活動,我從來都沒有見識過,完完全全是個鄉巴佬。
“手。”
不知道我是不是尷尬的表情很明顯,旁邊的封寒北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衝我屈起了胳膊。
我眨了眨眼睛,就見旁邊的美女船員笑眯眯地,雙手做了一個挽起的動作,“這是我們的規定哦,伴侶們入場都要挽著手。”
我有點無語,也不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她在借題發揮。
微微側過頭,封寒北還保持著屈臂的動作,眸光瀲灩的褐眸,映照著碧海藍天。
背後大團棉花糖似的白雲,清光灑下,男人的白襯衣被風微微吹起,映襯著他宛如天上驚鴻客。
手快過了理智,輕輕勾住了他的手臂。
保持著一片溫熱的皮膚接觸,封寒北帶領著我,走入了萬花筒般的遊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