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光光是不再來關顧,還有很多家長不準我們繼續營業,非要立刻倒閉才肯滿意。
“拿棉花騙小孩子吃,你們還有沒有良心?”
“你們要是還敢開門,我們就每天舉報,看你們怎麼賺錢!”
無論我和江野怎麼解釋,怎麼試圖說服,他們永遠就是那麼一句話。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們要是沒有問題,這一片那麼多蛋糕店,怎麼就專門揭露你們?”
這一句無法辯駁的歪理,硬是將我們堵得說不出半個字。
再說的解釋,在人家眼裏都是狡辯,更是篤定地打上了臭雞蛋的烙印。
“我說了,我們開門做生意,不礙天不礙地,誰也沒資格指手畫腳!”江野的忍耐到了極限,最後幹脆硬碰硬,雙手在櫃台上砸得梆梆作響。
眼看江野渾身的凶悍之氣,大家反而更被刺激了,指手畫腳地拍照、錄視頻,一口一個要“上網揭發你們”。
“去啊,誰不發誰是孫子!”
要是這麼容易被壓倒,那也就不是江野了。他氣勢洶洶地挨個損回去,“是不是你們村裏才通網,頭一回網上衝浪吧?還揭發我,可別笑掉大爺我的大牙!”
“你,你們,真是太過分了!”
江野還想說話,卻被阻攔住了。
他以為我不高興了,懨懨地閉上了嘴巴,把個嘴嘟得老高。
向來就是,隻要是我阻攔,就算他再生氣,都會老老實實地閉上嘴。
“你們——”我僅僅剛說出兩個字。
這當口,人群中突然飛出一塊石頭,猛地向江野砸去。
要不是江野動作敏捷,令它筆直地砸在地上,恐怕現在就是擊在他身上了。
撿起地上的石頭,我環視這些窮追猛打的人,平靜地問,“誰扔的,站出來。”
沒有人回答。
“我再問一遍,誰扔的。”
除了幾聲冷嘲笑聲,什麼也沒有回答。
扔掉手裏的石頭,我掉頭走進了店裏。
江野以為我被氣到了,索性是破罐子破摔,昂著脖子轟那些人滾開,“走走走,想動手就光明正大的來,老子我奉陪到底!”
“江野,讓開。”
等他一側身,我瞬間將手裏的鐵盆潑了出去,對麵那些人躲避不及,全都淋了個滿頭滿臉。
不敢置信地抹了一把臉,有人將手上那些黏噠噠的渾濁體送到鼻子下麵,白色混著黴點的顏色,加上又酸又臭的味道,頓時讓他們慘叫出聲。
“這是什麼鬼東西,好臭!”
“別誤會,這就是普普通通的奶油,隻不過放了四五天,發黴變稀了而已。放心,這股奶餿味特別持久,你們回去之後不搓掉一層皮,我跟你們姓。”
我冷笑著,連盆裏最後一點殘餘也不放過,繼續往他們身上潑了潑,嚇得他們連連後退幾步。
當啷,鐵盆重重仍在空地上,慣性地轉了個圈。
笑容消失,我徹底冷漠,砸下三個字,“還不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