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你說說看。”
我淡淡地吐出了路錦周的名字,“順帶著,你最好把他|媽媽也帶上,準丈夫和準婆婆一到,你覺得林曼可還會強得了多久嗎。”
“這,會不會更刺激我哥?”瞿嘉寶懷疑。
我盡量仔細地解釋著,“這是為了刺激林曼可。不破不立,隻要讓她徹底對之前的感情死心,她才能心甘情願地向你哥低頭。到時候,你哥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這是我的真心,也是我對於林曼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最後期冀。
不過這一刻,我必須還要誠實地剖白,我的真心遠遠沒有這麼單純。
我就是為了讓路錦周一家人不好過。
這一對和塑料假花一樣故作清高的母子倆,背地裏的手段再多,真到了瞿子仁麵前,也隻剩下瑟瑟發抖的份兒。
跪地求饒是小,撕破有錢人高等人的偽裝,露出光鮮外衣下的窮酸本質,那才是對他們的致命一擊。
他們不光要跪求瞿大公子,還要跪求往日最看不起的林曼可,那心裏怕是和吞了玻璃渣子一樣酸痛吧。
還有他瞿子仁,不是喜歡笑裏藏刀,還連同駱雪菲陰了我一手嗎?
正好,我送他兩麵照妖鏡,讓他看看,自己到底是輸在何種的垃圾手裏。
他看不上路錦周,曾經不屑地將這種虛偽之人逐出富貴圈。兩相比較,就是一個天上清羽客,一個地上汙泥巴。
偏偏,林曼可就是甘心情願地愛著路錦周,甚至不惜一次又一次騙他瞿大公子。
反過來,是不是就證明,你瞿子仁輸得一敗塗地?
想到這樣一群人聚首,我差點都要笑出聲,硬是繃著表情,不讓瞿嘉寶看出來。
而“單純”的瞿嘉寶,並沒有明白我的小伎倆。在心中計算了一下這話的可行性,他理所當然被我說服,決定立刻去路家,把那對母子帶到哥哥的麵前。
換好鞋子,瞿嘉寶真心地對我說,“陳荼姐,多謝你給我忙前忙後,如果事情解決了,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我麵上還是一派雲淡風輕,什麼都沒有表露出來。
手伏在鞋櫃上,瞿嘉寶突然停住了動作,看著我,有點欲言又止。
“那個,報紙上的事情,就是隨便寫寫,你也別放在心上……”
我側了側頭,並不太懂他的意思。
見我並沒有聽明白,他立馬打了個哈哈,含糊帶過,“沒事沒事,沒看過就好,我也該走了……”
關上門,瞿嘉寶的“特別關照”始終徘徊在我心頭,話說一半的感覺,最吊人胃口,始終讓人惦記著。
他說的報紙……
這麼一想,我隨即直奔著茶幾而去。打開了下麵的抽屜,裏麵擺滿了整齊排列的各種報紙。
封寒北有固定的閱讀習慣,每天早上出門之前,都會坐在沙發上,將今天的雜誌和報紙都略過一遍。
按照日期先後,我一份份地翻找起來。
不消幾分鍾,我便找到了重點。
今日的江城都市版,頭版頭條,整整占據了兩張版麵,想讓人忽略都很難。
“FENG氏當家人首曝緋聞,深夜密會佳人熱吻纏綿……”
一字一句地念出標題,我複又閉上嘴,幹澀的喉嚨裏,再沒有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