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總,我對您沒什麼好問的。那是你的私事,我管不著。”
每說一個字,我都感覺心如刀割。
剛剛複蘇不久的癡念,再度被我親手撕碎,扔向了無邊的深淵中。那滋味兒,真是比親手割肉還難受。
我明明是打算好,不再互相尖銳傷害著麵對彼此,留出一點點自由的空間,好讓我們都不那麼針鋒相對。
就算沒有破鏡重圓的可能,總好過見麵就是爭吵動怒,劍拔弩張的好。
然而,此時一開口,我已經將那些念頭拋去九霄雲外。
“你封董想讓大家知道,那就該讓大家知道,我憑什麼來問您?”
語氣漸漸變得冷硬,我盯著凸起的兩處鎖骨,憑生出一股想要撕咬的衝動。
我隻想咬開看看,他骨頭裏的血液是不是黑的,是不是非要將人捧得高高的,再惡劣地鬆手摔回平地。
封寒北,你對我還裝什麼裝?
他這種身居高位,又條件出色的男人,無數人都順道走一下美人關。主動湊上來的,借機塞進來的,不知凡幾。
然而到了他這裏,統一隻有一個回複,哪兒來的請回哪兒去。
更別說這些媒體報紙,要是得不到FENG氏的首肯,哪來的機會登上報紙,被花邊新聞大書特書。
倘若FENG氏的公關部沒有吃白飯,那隻能說明,這一切都是封寒北點過頭的。
他,認可了這個項鏈女人的身份!
想到這裏,我不禁低頭,淡淡然一笑,“你要是真覺得過意不去,就給我點金錢補償,我現在真的很窮。”
金錢的交易,就不要摻和什麼感情,不如市儈到底來得純粹。
這些心底的百轉千回,封寒北並不知道,他隻是感到失望、沉重、痛心疾首。
慢慢地,男人鬆開了手,聲音恢複了從前的冷漠。
“沒錯,你根本沒有資格質問我。”
自此,封寒北再也不多看我一眼,徑直向著房間裏走去,重重地甩上了臥室的房門。
大門在我眼前關上,臉上的平淡表情瞬間破碎,垂頭站在原地。
唯剩下數不盡的落寞孤獨。
——後話
關門聲響起,公寓裏隻剩下寂靜。
躺在床上,封寒北用手臂擋住雙眼,不透入一絲光,隻想放縱自己在黑暗中沉淪。
他很生氣,也很悲傷。
他生氣的原因,是陳荼竟然沒有對自己生氣。
他難過的是,陳荼不在乎自己了。
無論他和誰傳緋聞,無論他是不是真的有了新歡,都已經不再重要。
床頭的手機震動不息,幾秒種後,自動轉入了接聽。
“封總,您預定的一千朵木槿花已經空運到了,是不是早晨就送到陳小姐那兒?”
木槿……
——“生日禮物……那我要你送我一束花好了。”
——“這麼簡單?”
——“是啊,隻要一束木槿花。”
從回憶中抽身,封寒北嘴角已經勾起了涼薄的弧度。
“不用,扔了吧。”
“這……好,我馬上去辦。”
“等等。”放下手臂,封寒北的眼裏是化不開的寞然,而後慢慢收斂。
“換成一束黃|色鬱金香。”
黃|色鬱金香,花語是絕望的,求而不得的愛情。
正與他們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