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太太,不好意思,是我失誤了,給您添麻煩了。”
垂下頭,我說著違心的道歉。
牛太太人如其名,脾氣就和牛一樣不講道理,不解氣地繼續指責,“這就是你道歉的態度?什麼德行!”
我抬起眼,直直地看著她,眼神熾熱。
托這位太太的福,我現在身上冷冰冰一片,濕透的圍裙緊貼在胸前,還要我怎麼低聲下氣的起來?
“呦嗬,怎麼著,你還不服氣?”香梨精氣焰更甚,擼著胳膊,就打算動手教訓我。
負責人連忙攔住,“牛太太,別別……這麼多人都在,您別和一個小人物計較啊!”
牛太太回過神,扭頭看著周圍服務生打量的視線,破口教訓,“看什麼看,長著眼睛來喘氣的嗎!”
“牛太太,你的衣服我是賠不起,你大可以去找我的老板講理,員工犯錯老板買單,對吧?”
一抬頭,我朝洋樓上昂了昂下巴,“免費送您一個駱玲玉駱太太的人情,您不算虧本吧。”
“你——你少胡說!”眼中閃爍,牛太太似乎動心了這個說法,色厲內荏地說著。
“總之,不管你是誰的人,犯錯就該罰!你就捧著這個冰桶,給我在這裏站著,沒有我的允許,你就不準放下來!”
看著香梨精惡毒的嘴臉,再看一旁負責人唯唯諾諾的樣子,我不自覺皺了皺眉,沒有動。
牛太太很不滿,一個眼神,那個負責人瞬間了然。
指了一個旁邊的女服務生,他命令對方過來,一邊衝我指點,“你就給我把她看住,要是她沒有遵守牛太太的命令,你也給我辭職滾蛋,明白沒有!”
“是,是,我一定會的!”女服務員一臉驚嚇,滿口許諾。
咬了咬下唇,我沒有想過拖累別人……隻得忍下了。
站在庭院裏,我抱住冰桶,又冰又沉的重量壓在雙臂上,令身體本能地一個哆嗦。
隨著時間越拉越長,我的雙臂酸脹無比,隻能依靠腰腹支撐一下。可是沒有一會兒,冰冷又往我肺腑裏鑽,難受極了。
看著樓上某處明亮的房間,我知道,駱玲玉就在那裏看著我。
她欣賞著我的苦苦支撐,隻當做是個笑話。
在這種金錢和名利交織的場合裏,隻消一個小拇指的力氣,就足夠將我撞得頭破血流,毫無無立足之地。
——後話
站在陽台上,駱玲玉端著茶杯,欣賞著樓下的獨幕劇。
牛太太圍在她身邊,臉上掛著諂媚至極的笑容,“駱太太,你要做的我都做好了,您還滿意嗎?”
“不錯,做的很好。”她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悠閑地又喝了一口。
有人發問,“駱姐,人您打算晾多久啊,總不能一直站著吧?”
與此同時,樓下大廳裏已經響起了開場音樂。
整理好披肩,駱玲玉走在所有人的前麵,“且站著吧,什麼時候想起來再說。”
說罷,她領著一眾女客,婀娜翩翩地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