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好笑,這種婆媳之間的爭鬥戲碼,竟然被我照搬了過來。
可說實在的,我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隻要是留在封寒北身邊一天,那我注定要在麵對駱雪菲的同時,再多一個難纏的駱玲玉,不啻於腹背受敵。
結果,事情發展的比我想象中還要順利。
我不光得到了一個隱忍不發的苦情形象,還讓柳姨將我拉入自己人的陣營。這一場病,生的著實劃算。
徑直將我拉進了書房裏,封寒北猛地將門關上,一把將我按在門後。
用力地捏著我的下巴,他雙眸灼熱得像兩團火,自上而下地炙烤著我。
他沙啞地嗬斥,“你對我的狠勁兒呢,你的腦子呢?這種天氣淋雨,生怕燒不出個好歹是不是!”
我吃了一痛,卻又不能閃躲,隻是梗著脖子,隨他教訓。
“我讓你看著我!”
強迫地抬起頭,我雙眉緊蹙,說,“那你要我怎麼辦?”
我也想狠狠地回擊回去,想來個痛快的反擊。可是現實擺在眼前,我就是一隻掉進貓籠子裏的老鼠,隨時都會被一爪子拍扁。
他不同意,“那你為什麼不和我說!”
臉上浮現了受辱的潮紅,我扭過頭,一聲不吭。
半晌之後,封寒北認輸般歎了口氣,漸漸鬆開了手。
轉而,用大拇指輕輕摩挲,撫摸著我下巴上被他捏出來的紅印。
“你怨我,是不是。”
我輕嗬,“不敢,我憑什麼怨你。”
話落到他耳裏,就成了死鴨子嘴硬,隻是裝作不在乎而已。
握住我的肩頭,封寒北向前傾身,主動縮短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胸膛挨著胸膛,肩膀碰著肩膀,他一低頭,低沉醇厚的聲音,絲絲縷縷地往我耳朵裏鑽。
“那天桌上,關於結婚的話……不是我的本意。如果不這樣說,我母親不會放過你。”
他必須要用盡全力,才能裝作毫不關心。
隻是,他沒有想到,即使自己極其撇清和陳荼的關係,駱玲玉卻還是不肯放過,一定是要斬草除根才痛快。
沒想到封寒北會這樣平心靜氣、仔仔細細的同我解釋,我不自覺也眨了眨眼睛……興許是呼吸沾染的緣故,連耳尖都微微紅了一點。
我不想被他看穿,嘴硬說,“我沒讓你說這些。”
“你想不想聽是你的事,但是我該說的依然會說。”
看著男人毫無玩笑的態度,我莫名感到不自在……那種虛無縹緲的溫柔感覺,又冒出來了。
每一次,當自己剛剛硬下心腸,決心徹底劃清界限的時候,封寒北就會露出這樣令人動搖的舉動。
他是個高明的推拉選手,用欲擒故縱的方法,引誘著我心底死灰中的火星複燃。
直直看著他,我腦子裏一亂,脫口而出,“你這些年,是不是交往了很多女人?”
從前這個人,直白,坦率,何來的種種高明手段?
問題一說出口,我差點咬住舌|頭——
一時衝動,腦子沒管住嘴,居然把腦子裏想的說出來了。
封寒北著實怔了一下,見我耳尖染過一樣發紅,竟然微微愉快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