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男人視線灼灼,秦桑很有眼色,自然而然地岔開話題。
“介紹一下,這是蕭柏蕭記者,咱們江城報社的主筆,寫得一手錦繡文章,很多頭版文章都是他操筆的。”
我點點頭,“蕭記,幸會。”
蕭柏這才反應過來,斂起不該有的情緒,微笑寒暄。
“秦經理客氣了,我不過是握個筆頭,多沾了點墨臭而已。這次FENG氏的獨家采訪,您願意交給我來做,那是我的榮幸。”
俄而,他也衝我點點頭,以示招呼。
隨後,兩人直奔正文,圍繞著采訪的前前後後細節,仔仔細細地商量起來。
我也不好離開,隻得站在一旁,偶爾做點添水倒茶的工作。
正事告一段落,蕭柏重新端起茶杯,眼睛卻盯著我不放。
他終於忍不住問,“不知道,這位小姐姓什麼?”
“我姓陳,耳東陳。”
蕭柏舉杯的動作一頓,“挺巧……陳助理很像我的一位熟人,不光容貌相似,連姓氏都一樣。”
我並沒有放在心上,配合說,“說巧不巧,不知道那位是什麼樣的人,也許我還和蕭記的故人認識呢。”
眼中一閃,蕭柏似乎被戳中了難言之隱,敷演帶過。
“挺多年了,也不知道現在近況如何……大抵也過得不錯吧。”
見他不想多談,我自然見好就收。男人心底惦記的人,多半不是老情人,就是白月光,總歸是見不得光的。
借著這個話頭,我也不好中斷話頭,便又不鹹不淡的說了幾句。
當我提到自己的津城人時,他微微詫異,這次的笑容是真心實意,單眼皮下的細紋都清晰了許多。
“看樣子,我們算是他鄉遇故知了。”
一聽他也是津城人,我對他的生疏感頓時消散了很多,話題也越聊越融洽。
秦桑順水推舟,說,“既然都是老鄉,那就讓陳荼帶著蕭記者在公司轉轉,有什麼通稿的素材需要,盡管吩咐就好。”
站起身,蕭柏伸手同秦桑握了握,彬彬笑道,“當然,到時候一定不負秦經理的信任。”
說是轉轉,也就是在上下幾個樓層裏閑逛幾圈,問點冠冕的話而已。
話題不尷不尬地聊了一會兒,蕭柏話漸漸少了,眼神卻盯著我不放。
我問,“蕭記,還在想您那位熟人嗎?我這個人有點大眾臉,估計是無意撞上了吧。”
蕭柏神色訕訕,不好意思地解釋,“是我冒昧了。隻是與對方多年沒見,驟然見到陳小姐眉眼間這麼相似,一時有點失態了。”
說著說著,我們已經站在了市場部門口。
要麼說冤家路窄呢,剛一上樓,就看到連輝和個小姑娘堵在門口,互相打情罵俏。
他今天換了一條原諒綠的破洞牛仔褲,勒出兩條黢黑多毛的腿,破洞處擠出一塊又一塊的肉疙瘩。看上去肥沃的黑土地,長出了一堆旺盛雜草,好不難看。
翹起自己的一隻粗腿,這人毫不客氣地架在小姑娘的腿上。
一邊,他還抓著人家雪白的小手,讓她給自己按摩。
“你可不知道,今天駱大小姐那兒多忙,多少合同都是我親自去跑腿兒的,可把我累壞了……”
一邊享受著酥手揉捏,連輝還一邊啃著鹵味,在嘴裏鼓鼓囊囊地嚼完骨頭渣,撅起油嘴,突突地胡亂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