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直脖子,季原反駁回去,“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是嗎?”
明知故問地反問了一句,封寒北輕輕一嗬。
“你不知道說什麼,那我替你指出來。幹脆,就說說你的白日大夢是什麼,說說你又做了哪些卑劣齷齪的事情……這些話,我覺得很有意思。”
刹那間,季原的臉上湧起了無數血色,在激烈的奔流湧動之後,變成了烏紫的豬肝色。
“我不打!”就見這人緊緊攥住拳頭,一副完全抗拒的模樣,“我沒話可說!”
大概是這一句話後,我親眼見到了封寒北臉色黑了下來。
他臉上露出了恐怖的陰森,向來俊美的容顏,此時也變得可怖起來。就好像是戴上了一張猙獰的惡鬼麵具,讓人看了一眼,都會遍體發冷,不寒而栗。
我突然想到,不久前在封寒北抽屜中發現的那份文件——那份特意圈出季原姓名的文件——也許並不是偶然。
在很早之前,封寒北就已經盯上了這個獵物,隨時預備著虎撲而出,困與掌下。
被自己的猜測驚駭到了,我下意識地喊出聲,“封寒北!”
定格住動作,他慢慢轉過頭。
剛剛還清亮的眸子,如今已經布上了淡淡的黑色薄霧,繞在瞳仁打轉,不斷吞噬著理智的內核。
這是他躁鬱症發作的前兆!
我被他這神情弄得一咯噔,話說出口,也急得磕巴起來。
“要不,要不還是算了吧……畢竟他是對方公司的人,要是鬧出難堪,到時候大家都麵上無光。再說了,這些都隻是私人恩怨,都比不上合同重要。”
見封寒北思索般停住不動,我屏住一口氣,小心地繼續勸說。
“而且,你不是說過嗎……任何理由都要為金錢讓步,這是商人的基本底線。”
保持遞手機姿勢的手臂緩緩落下,封寒北毫無溫度地看著我。
半晌之後,他發出了無意識的冷嗤,冰冷得毫無溫度。
“陳荼,我是個商人。但在那之前,我也是個男人。”
扭過頭,封寒北盯著對麵滿身酒氣的季原,嘴角緩緩下沉,陰沉得宛若風雨欲來。
“讓我算了……不可能的。打從他跨進漢城的第一步起,我就沒打算放過他!”
一句話落音,他竟然已經捏住拳頭,朝著對方的臉上狠送了過去。
這一切發展的太快,以至於我還沒有回過神來,兩個男人就已經扭打成一團,分也不分開。
“你們在幹什麼,別鬧了行嗎!”
我急得幾欲跳腳,卻又不敢大聲喧嘩,怕被外麵的人聽見。
這兩人壓根兒也打紅了眼,根本聽不進什麼勸阻,全憑一股怨氣,拳拳到肉,打得呼呼帶風。
幾乎不到兩分鍾,完全變成了封寒北壓著季原打。
揪緊對方的領口,封寒北的拳頭骨節森白,毫無餘力痛毆上臉——沒有任何現代文明的教化,隻有憑著雄性征服虐殺的本能,儼然是奔著要將人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