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救救我(1 / 2)

我原以為,景醫生臉上會浮現出一些作為反應的表情,比如驚訝,或者緊張。

哪知道,她隻是直直地看著屏幕,好半天後又歎了口氣。

“這就是為什麼,我說他是個可怕的病人。封總知道房間裏被安裝了攝像頭,即使在病中,也會躲在監控死角裏,從不肯露出自己來。”

我看著空空蕩蕩的房間,終於體會到景醫生一籌莫展的心情。

她需要醫治的不是一個脆弱的病人,而是一個越瘋越敏銳的對手,始終被掌控著主動權,令封寒北牽著繩子走。

“既然他不願意出現,我們便等等吧……除了等,我們毫無辦法。”

就這樣,我剩下的時間都隻能守在監控前,盯著這個死寂的房間,一度以為這裏是某個綠色的死亡沙漠,連一點點生命痕跡都沒有。

大約三個小時後——也就是淩晨一點鍾時,我原本伏在桌前睡著,突然被一陣咚咚擊打聲喚醒。

景醫生靠在沙發上,蓋著大衣睡得很熟,其他的助手還沒有來換班,隻有我一個人睜開了眼睛。

反應的幾秒鍾裏,那種咚咚聲又響了起來,不輕不重,每隔幾秒就會響起一陣。如果不仔細聽很容易被忽略,但在一片寂默的黑夜裏,又顯得格外刺耳。

暫歇了一會兒後,當聲音再度響起,我一下子站起身。

……這聲音,好像是從封寒北的臥室裏傳來的。

一旦意識到它,我莫名感到了一絲緊張,本能反應想喊醒身邊的景醫生,可是手在距離她肩膀隻剩一點距離的時候,又停止在了空中。

我有點猶豫——興許,會不會是我聽錯了呢?

於是,我決定自己先去臥室裏一趟,看個究竟再做反應。

我從未如此小心翼翼地開過門——手摸在門把上,輕輕地扭動著,聽到鎖芯哢噠一聲的時候,心也忍不住向上蹦高了一下。

入眼是一片漆黑,濃黑如墨。

沒有一點點光線,我隻能扶著牆,費力地在黑暗中睜大眼睛,強迫自己迅速適應夜視的環境。

幸好,我畢竟在這裏生活過一段時間,裏麵的構造早已經銘記於心。待到眼前隱約可以看見一點東西的時候,我一手摸著牆,一邊慢慢挪步,向著更裏麵走去。

兩隻耳朵尖尖豎起,我耐性等待著下一陣咚咚聲的響起。

果不其然,沒有讓我等待太久,它很快又再度出現在房間裏。

視力受到了阻礙之後,人的聽覺和觸覺就會被無限放大,我憑著這一抹聲音,竟然慢慢地找到了方向,尋到了發源地。

——在牆後的保險櫃裏。

說到保險櫃,我也是在某次將硬幣滾落在地上,咕嚕嚕滾到了衣櫃後的縫隙裏,伸手去夠的時候,才發現有這麼個東西。

當時我並沒有想許多,畢竟像封家這樣的身家,有點什麼重要的文件或者古董,需要藏在隱蔽的地方,也是完全合理的。

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保險櫃不是單獨設立在牆角,而是將房間的某一麵牆掏成中空,等於完全嵌在了牆內。所以在封寒北發瘋的時候,隻是將擋在外麵的衣櫃給砸了,而沒有動了它。

然而,如今我蹲下身,打量著麵前方方正正的保險櫃,心裏不住的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