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的狀態很不好,說不定真的會一進門就昏過去……試想一下,如果被人知道,丁妙歌是從封寒北的公寓中昏迷著抬出來的,哪怕我有一張百張嘴,也根本摘不清了。
丁妙歌……她這是在打心理戰啊!
眼看我想通了個中曲直,秦桑語重心長地勸說,“現在不光光是封總需要你留下,我也需要你來擺脫這些流言。你不是以公關部實習生的身份……而是封總的太太,FENG氏的董事夫人,好嗎?”
坐在寫字樓下的餐廳裏,我托著下巴,腦海裏還在回想著剛剛的一番對話。
後來,秦桑又和說了很多她所知道的部分,填充了這幾日與世隔絕的空白。
她告訴我,封別館那邊不太安寧。
幾天前,得到封寒北指示的保鏢,將駱雪菲強製扭送到了國外,結果落地的第一天晚上,駱大小姐居然偷偷從出租公寓裏逃跑,一失足從窗口摔了下去。
她住的是最普通的留學生公寓,幸好樓層不高,隻是將肋骨摔斷了兩根。為了照顧駱雪菲,原本打算立即返程的一行人,不得不暫留在當地,照顧她到出院為止。
女兒受傷的意外捅到了駱玲玉那裏,她尤其震怒,屢次來電要求駱雪菲回國。甚至於,遠在北美的封父封成海也來了信,嚴厲指責封寒北的冷血舉動。
“公司內部有不少股東是上一係留下來的,對老封總的印象遠深過小封總。他們得到了信兒,便跟隨著封成海一齊向封總施壓。多虧了封總手腕迅速,將這些苗頭通通壓製了下去,才沒有掀起浪來。”
秦桑說得非常輕描淡寫,但是對於我,無疑是徹底更新了自以為是的錯誤印象。
我以為FENG氏的固若金湯,其實仍舊逃不開金錢圈子的浮躁。一旦有人,一旦人們圍繞著錢的肉骨頭團團打轉,那麼注定會時時刻刻暗潮洶湧。
前有幹妹妹的糾纏,後有親生父母同時施壓,難為大病初愈的封寒北能夠一力扛鼎,將惡意扼殺在萌芽中。
高處不勝寒,封寒北屹立在最巔峰,那裏空空蕩蕩,隻有他一個人孤獨的挺立著。
而巔峰之下,是無數雙蠢蠢欲動的黑手,它們不停地窺伺著時機,但凡有一點點可能,就會猛地撲上來,將他從高處拽入深淵中。
我不懂商業圈裏的條條道道,但是如果能夠幫助男人什麼,令他不那麼孤獨,我願意站在他的前方。
哪怕千萬隻流矢,我僅能為他擋一道,也甘心以血肉胸膛迎上。
心中兀自思索之際,我的眼前突然落下了一陣溫暖的黑暗,擋住了視線。
不自覺地眨了眨眼睫,翹起的睫毛尾巴掃在來人的掌心中,令他不免粗聲粗氣,口氣冷酷起來。
“不許眨眼睛。”
我抿著嘴唇,哪怕他刻意壓低了聲線,一聽就能知道來人是誰。
於是,在他逐漸鬆開雙手的時候,我閉著眼睛,突然湊了上去,在他掌心落下輕快一吻。
“不給眨……那給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