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刮骨(1 / 2)

麵對連輝的老生常談,洪哥隨手撥了撥爐子中的鐵耙,漫不經心地問,“憑什麼,人家千金小姐非親非故的,做什麼買你的帳?”

即便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連輝這家夥還留著心眼,使勁兒和稀泥。

“男女之間,不就是那麼回事嗎……反正大哥你幫了我一把,我保證一出去就把錢還給你!”

我環抱著手臂,很不耐煩地蹙緊了眉頭——這家夥尾巴上就和摸過油一樣,每次總是在抓住之前,滑不溜丟地逃走,使人耐心告罄。

不過,再狡猾的狐狸,總是抵不過老獵手。

隻見洪哥不疾不徐地握住鐵耙,燒紅的鐵絲兒黑中泛紅,微微靠近,便能感受到炙烤的威脅。

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抓起來,連輝猛地一激靈,腦袋胡亂地四處張望。

“哥,你做什麼呢……大哥,大哥你鬆開我啊!”

沒等到回應,下一秒鍾,他喉嚨裏爆發出了尖銳的慘叫,好似一隻雞直接捏住翅膀扔進了沸水中,燙得痛不欲生,聲音就和指甲抓過黑板一樣刺耳。

而洪哥絲毫沒有動容,他捏著鐵耙,慢條斯理地……從男人的手腕一點點耙到指尖。

滾燙而尖銳的鐵絲咬合力極強,幾乎瞬間燙開了覆蓋在外的皮膚;與此同時,銳利的尖頭得以順利撕咬下幾道肉渣,很快就從裏麵湧出了汩汩鮮血。

看他那樣平靜、乃至冷漠的動作,好似不是在刮下血肉,隻是在刨一塊爛木頭而已。

“啊!放開,放開我!”

連輝疼得像是觸電的遊魚,在滿是灰塵的地上抽搐滾動,可是他才剛剛從樓上滾下來,受傷的身體沒有一處不痛……壓根掙脫不開桎梏。

一遍,又一遍,鐵耙順著之前的傷痕,極有耐心地重複著刨絲兒的工作。

我和林曼可看得寂靜一片,隻是無聲地用力吞咽著口水,甚至不敢過分地去看“工作中”的洪哥。

難怪,他之前要將鐵耙扔進火中烤過,這樣一來,高溫可以迅速燙縮皮膚組織,一碰就會凹陷一個深坑,隻要稍稍用力,剝起皮來可就太輕鬆了。

三五次下來,連輝的右手已經滿是外翻的紅肉,筋脈和白骨森然可見,看上去好似醫學書上解剖過的手部平麵圖,鮮血和肉渣混合一起,濺了滿地。

“嘔……”林曼可有點受不了,捂著嘴巴無聲地幹嘔了兩聲,側過臉不忍再看下去。

我的臉色也不太好看,經過高溫蒸騰過的血腥味道,一陣陣撲麵而來,搭配著皮肉焦爛的味道,真讓人惡心。

作為圍觀者的我們尚且如此,更遑論承受者本人。

連輝掙紮不脫,越扭刨得越深,不由得痛得滿臉涕泗。

開始的時候是叫罵,將洪哥祖宗八代都挖出來罵過一遍,發誓要挫骨揚灰。

見沒有用之後,他改成了哀哀乞求,求爺爺告奶奶,生怕洪哥真的廢掉他的右手。

“哥,我求求你了……我已經斷了半截手指,再被刮下去,這隻手就要廢了!你要是真想泄憤,你就再砍我一根手指,隻求你給我留個全乎吧!”

“小老弟,你這隻手不老實,敢來賭場裏出千兒……留下來也沒有什麼意思。”洪哥輕笑了一聲,“既然沒有錢還,那就留下你一隻手,當做押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