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我當時準備了完美的證據,信心滿滿地捧到了封寒北的麵前,以為就算不能拆散你們,至少也能插下一根拔不掉的刺。
可是誰想到,他居然隱瞞了下來,命令我永遠不準出現在你麵前……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揣著天大秘密不能說,有多麼的抓心撓肺——直到今天,看到你這種如喪考妣的表情,我才覺得痛快了!”
伴隨著丁妙歌撕心裂肺的大笑,我的眼淚終於不爭氣地模糊了雙眼,滴答地滾落下來。
我確實,活得像個笑話。
其實封寒北做的已經那麼明顯了。從開始一直都護著駱雪菲,到突然性情大變,甚至將人扭送去了國外。
我以為,他是終於醒悟了,決定要站出來保護我,“懲惡揚善”。
原來啊,他不過是愛之深,護之切……為了不讓我發現事實的真相,不讓他的好妹妹判刑坐牢,他寧可以愛的名義瞞天過海,讓我始終被蒙在鼓中!
想到這裏,我的心口湧起一陣密密麻麻的刺痛感,腦子裏更是嗡嗡作響。
我再也聽不進去任何聲音,踉蹌著跑了出去,一心隻想去問個清楚。
封寒北,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還可以和我說個明白!
——
一口氣趕到FENG氏的門口,我兩眼猩紅地疾步走了進去。
沒有人敢攔下我,間或有人喊一聲“陳小姐好”,也全都被此時的我屏蔽在外,一個字也沒有傳入耳中。
我知道,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我身上,一半猜測一半驚異,全程追隨。
可不是,任誰見到一個捂著肩膀、半邊身子都泡在血裏的女人,偏偏還直勾勾地往裏走,一路往下滴著血,都會覺得恐怖。
但是,沒有一個人敢插手管我。
光憑刷這一張臉,即便我整個人看上去和中了邪一樣,極其不正常,仍舊一路大開綠燈,來到了頂樓。
封寒北的總裁辦公室在最裏麵的中心位置,這次沒等我走到半程,就被攔了下來。
方助理伸手擋在前麵,一板一眼地解釋,“陳小姐,boss現在不方便見您,請您稍候。而且,我建議您先去醫治一下。”
我眼中冷光乍現,啞聲說,“滾開。”
皺了皺眉,方助理沒動。
我垮下陰鷙的嘴角,緩緩抬起手,裏麵捏著一片破碎的鏡片玻璃。
從封別館離開的時候,我別的什麼都沒有帶走,獨獨撿走了一片鋒利的碎片。
這一路上,我的掌心中始終緊緊攥著它,一旦覺得快要崩潰的時候,就狠狠捏一把,靠著刺骨的痛感維持著理智,支撐到了現在。
到現在攤開手的時候,掌心裏麵已經一片血肉模糊,傷口深可見骨了。
方銘凱明顯一警惕,“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聲音像是煙熏過後的嘶啞,“別怕,我不會傷人。”
隨後,我反過手,直接將玻璃的尖口,抵在了自己肩膀上的傷口處。
在對方始料未及的時候,我狠狠一壓,直接在傷口上深深紮了進去,瞬間血花飛濺!
“再說一遍……讓我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