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北大營可以說是燕國最強大的軍隊之一,用來抵禦北方的蠻族,呃,為什麼不用來抵抗秦軍?因為燕國丞相剛剛與秦國簽訂了友好和平三項條約。
其中有一條就是燕秦兩國交界處燕國不得派兵駐紮。
北大營駐紮在一大片草原上,由無數木柵欄圍起的大片空地中紮了上萬個帳篷,一對對巡邏的軍士披甲提槍,來回的走動著。
田七是燕國北大營的一名普通士兵,確實可以說是普通至極,打小種地的他從軍已經有十年了,硬生生熬成了一個老兵油子。
此刻的他曬著那稍微有些溫暖的太陽,看著眼前三個叫花子打扮的男人,眼中嫌棄的神色毫不掩飾,不耐煩的道:“要飯去別處要,這是征兵處,趕緊滾!”
三人也是一股有苦說不出的感覺,距離那一夜的廝殺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他們忘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北大營距離鄴城有多遠,雖然那晚他們都蒙著麵,但是仍舊有些擔心,三個人不敢走官道,一路翻山越嶺在大山裏過了一個月,好在這一身的傷倒是好了。
謝靈運撥開額前的亂發,說:“兄弟,我是赤甲營營長謝靈運,我回來了。”
田七上下打量了一番謝靈運,冷笑道:“我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啥樣,竟然膽敢冒充我們謝將軍!”
謝靈運一愣,也是急了,心想老子在山中啃樹皮啃了一個月,回來不說好酒好肉吃著,你妹的竟然連人都不認了,這時蘇然在旁邊低聲道:“運子,你不是坑我們吧,這可不是吹牛的時候。”
“我真的是赤甲營的軍士長,手下近千號弟兄呢。”
“呦!這不是老謝嗎,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
一個足有兩米高,形似李逵的黑臉大漢走了過來,一拳打在謝靈運肩膀上,笑道:“好小子,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死。”
“劉哥,那可不,就兄弟我這力氣,誰是我的對手。”
“哈哈,走,喝酒去。”
謝靈運一頓,笑著說:“先給我們弄點吃的,我們去洗個澡。”
被謝靈運稱作劉哥的那人看了一眼蘇然和二哥兩人,眼睛眯了一下,笑著道:“還不知道這兩位?”
謝靈運一拍腦門,笑道:“忘了忘了,這是蘇然,這是李二,可都是練家子,來投奔我們北大營的,這是劉喜,叫他劉哥就行。”
劉喜瞥了一眼二人,笑道:“能被老謝當成練家子,肯定都有兩把刷子,回頭跟我老劉比劃比劃。”
“劉哥,你可別這樣,先讓我們幾個洗個澡去。”
店小二和蘇然想著山中之時那隻被謝靈運一拳打死的花豹,渾身一個激靈,心想自己哪能跟這個怪物動手。
三人酒足飯飽後就被拉到了練兵場上,謝靈運看了看頭頂的太陽,湊到蘇然身前眯著眼低聲道:“然子,你雖然是修行者,但這裏是軍隊,你得證明自己的實力。”
“呃,可你不是說修行者總麼也能混個一官半職的嗎?”
“那是因為你沒上過戰場,你根本不知道戰場上需要的是什麼樣的修行者,行了,也別管這麼多,你的情況我已經彙報了上去,待會有一個劍師來測試你的實力。”
一聽這話,蘇然立刻就慫了,測試,怎麼測試?喝茶聊人生,談理想?肯定不是,又得動真家夥,心想我前兩天被你忽悠的腦子一熱就變成了通緝犯,好不容易安生了點又打,急道:“我去,我啥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個月前剛會修行,打個毛打。”
“然子,咱們也算過命的兄弟,生死之交了,別的不說,哥相信你。”聽著這句誠懇至極的話,看著謝靈運那眼中透出的堅毅,蘇然隻感覺腦袋一懵,胸口有些堵,這是什麼感覺,這就是熱血吧,蘇然這般想著,換句話說,他又被忽悠的腦袋發熱了,察覺到了這一點,蘇然心裏黯然一笑,暗道:“原來我是這麼個容易頭腦發熱的人啊。”
北大營不知有多少個練兵場,蘇然當下所在的就是赤甲營專屬的練兵場,約莫有一個足球場大,方形的廣場周邊站滿了人,每人都是一身赤色輕凱,手持一米長的青色直刀,赤甲營身為北大營三十七營之一,衝鋒陷陣最為勇武,傳說他們的鎧甲之所以是赤色的,那是因為上麵染滿了敵人的鮮血,呃,好吧,這樣說是有些扯淡,其實這就是個敢死隊,不過有一點是不能否認的,赤甲營每戰都是衝在最前方,每副鎧甲必然曾染滿敵人的鮮血。
單單來兩個人自然不需要這麼大的陣勢,雖然這兩個人時營長介紹來的,但是修行者的存在就不同了,整個赤甲營一千五百人,其間配備了十七名修行者,雖然都是煉魄境,但這也是打點突圍的重要力量。
蘇然望著十幾丈遠外那名盤膝而坐,頭發灰白,閉目養神的老者,儼然一副得道真人的模樣,心中不斷地打著鼓,手中緊握著一把青色直刀,著實有些犯怵。
謝靈運站在高台之上,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卻一眼就看出了蘇然的問題,笑著搖了搖頭,高聲喊道:“兄弟們,我們赤甲營的軍魂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