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過,淩嫣然給她的,她一定都會原原本本的奉還。
關於侯府手足砌牆的事情幾乎在一夜之間就傳遍了整個王都,淩嫣然素日塑造的溫婉端莊可人的形象瞬間崩壞。
人們並不是純粹因為正義,隻不過是喜歡看戲而已,特別是名人的戲,就像現代的新聞一般,貴族的醜聞,娛樂圈的消息都是他們喜聞樂見的。
何況淩嫣然還是天才煉藥師,家世豐厚地位高,還待嫁晉國最受尊敬的狼帥,這消息令多少愛慕狼帥的女子心裏不平衡,怎耐對方確實優秀隻能暗歎自己投胎不好,現在終於捉到把柄了,還不利用個足。
第二天早朝,淩浩受了一早上百官們奇怪的眼神撐到下朝才急著回去,昨夜女兒突然受寒了,後半夜還發高燒,他上朝的時候燒還未退去,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結果才出了朝堂,就被魯開言直接劈頭蓋臉給罵了一通,這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事,直接拋開不斷質問的魯開言便急匆匆的往家趕。
薛娘正照顧著剛剛退燒睡下的少女,突然後悔昨兒陪少女玩了那出苦肉計了,為了個淩嫣然把自己整病了,實在不值得。
收拾了東西,端著水盆出去讓人換熱水,卻見侯爺正陰沉著臉站在院中盯著房門,她一出來正好和對方視線撞到一起,那陰冷入骨的目光差點讓她端不住水盆。
“候,侯爺?”
“關上門,過來,本候有話問你。”淩浩盡量壓低聲音,冷聲說完便先出了院子。
薛娘皺皺眉,突然恍然大悟,看來侯爺已經知道昨天的事了啊,不由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為了這事然兒病倒了,淩嫣然這次若不付出點什麼,也實在太過不去。
“侯爺。”
“小姐如何了?”
“剛剛已經退燒睡下了,醫師說靜養幾日便可,不過要身體全好,以後還是需再小心。”薛娘畢恭畢敬回答道,眼底都是心疼和苦澀,這些可非做假。
淩浩臉色更加難看,咬牙切齒瞪著薛娘,“昨日的事情為何不與本侯說,然兒是不是因此才會受寒的?”他是防止薛娘搬弄是非,卻不是要她看著然兒受委屈卻什麼都不說。
薛娘愣了愣,隨之苦澀垂頭,低聲輕歎,“侯爺,我隻希望小姐能平安的過下去,您不可能保護小姐一輩子,二小姐她的天分注定不凡,何況她將來還是琅王妃,大少爺會繼承您的侯位,二少爺未來也前途無量,可小姐除了您就再沒有依靠,二小姐卻不一樣,若徹底得罪了她,小姐未來隻會更不好過。”
薛娘說到此,又忍不住垂淚,眼底滿是不甘和無奈,“何況,小姐還是不知事的,還重感情,就像今天,二小姐上茶舍鬧和人爭執起來,小姐卻以為她被欺負,還把身邊保護的兩個護衛叫過去保護,奴婢知道二小姐是要找小姐的麻煩,所以隻能先帶著小姐逃,卻不想還是遇上。”
“而且,侯爺您知道嗎,您派去保護小姐的兩個護衛,明明看著小姐被欺負,卻冷眼旁觀,反而幫著二小姐一起為難小姐,連下邊的人都如此了,小姐將來如何自處?”
這軟言軟語的幾句話,卻猶如驚天之雷狠狠的敲擊在靖康候頭上,讓他呆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