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家雖驚疑,但也還是按照吩咐處理。
慕然拿過百善蟲。
百善蟲其實就類似雪蠶,能吸百毒,品質越高,能吸的毒越高級。
索性咬傷青年的鬼冥妖蟒隻是三級而已,幾條百善蟲還是扛得住的。
待第一層石蠟把中了奇南香的傷口封住後,她也慢慢的把百善蟲分放在青年身上。
俞掌櫃看著原本瑩白如玉苗條可人的百善蟲慢慢的呈現灰色,身體也變得圓滾滾起來,眼角就直抽,心疼得不行。
這幾條可是他費了不少力氣得到的,精心養了好幾年,希望鬼冥妖蟒的毒他們扛得住,不然死了他會心疼死。
讓百善蟲吸蛇毒,慕然又從藥箱中拿出一個布包攤開,裏邊是大小不一的銀白針。
幾個純醫看得眼角一亮,隨之又詫異,這明顯是要針灸的,她不是煉藥師麼,怎麼看起來純醫的功夫她也毫不遜色啊。
在石蠟唰到第五層的時候,她轉頭對旁邊的純醫吩咐道,“用雪針封住他的經脈和五感。”
說完便拿起雪針開始紮在被唰上石蠟的箭傷周圍幾處穴道。
那位純醫此時也沒時間去興奮傳說中雪針的事情,抿著唇按照她說的封住經脈和五感。
然後在眾人迷惑不解的時候,便見她突然拿出一把兩指長寬的小匕首,對著箭傷就刺了下去。
眾人都下意識倒吸一口氣,然後就見她幹脆利落的竟然把那塊肉給挖了出來,整整巴掌大的一塊肉啊。
這會大家看她淡定的模樣眼神都不對勁了,覺得背脊都起了涼氣。
這樣一塊肉就這麼麵無表情的給挖下,看動作似乎極為熟練,並非第一次做。
倒是有兩個純醫驚詫過後眼睛就發光了。
純醫沒有靈穴,無法煉製靈藥給人治病,所以隻能從其他辦法入手,找更多的辦法去治療各種病。對他們來說,不管怎麼,隻要能治病那就是好辦法。
慕然無視了眾人詭異的眼神,轉身拿過一個小瓶子,打開蓋子往傷口倒上兩滴藥水,便讓純醫把傷口包紮起來。
俞掌櫃看著青年大腿上那個大窟窿,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把話說出口,算了,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萬幸了,大腿少快肉又怎麼樣,何況大丈夫多個傷疤也沒事。
見慕然收拾東西進藥箱,俞掌櫃忍不住問,“這樣就好了?還有一種毒沒解吧?”
“那種等他傷好後服用解毒丹就可以,他現在身體太弱,不適合服用解毒丹。好了,沒我的事情了,我先走了。”說著便提著藥箱離開。
眾人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神複雜。
一個剛剛他們一行人都束手無策,以為沒救了的傷患就在不到半柱香的時間被治得七七八八了。
特別是在場了幾位資深純醫開始自我反省。
人家是煉藥師,卻對純醫所需學的東西似乎也融會貫通,甚至還了解妖獸和各靈草,若說了解靈草是因為煉藥,那麼妖獸呢。
他們突然覺得自己的知識實在匱乏得很,思想太過狹隘了,總以為隻是純醫,不需要去了解靈物。
可就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就因為對這些毒不了解,所以束手無策,而且從她剛剛的處理來看,藥物還隻是輔助的,主要的處理用純醫慣用的辦法也是可行。
俞掌櫃看著幾位純醫陷入沉思,眼底迅速閃過一道精光,嘴角也微微勾起,抬手扶著山羊胡子,目光落到變得灰撲撲的百善蟲也沒覺得多麼心疼了。
看來今日一遭對濟世堂受益匪淺啊。
慕然提著藥箱走出門,便還聽到之前悲戚的哭聲纏綿不斷,轉頭便見兩個女醫師正努力安慰著一個滿身血汙的少女。
她猜少女應該是青年的什麼人,便開口道,“裏邊的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說完也不多解釋便離開。
去藥閣拿了配置解毒丹的靈草,又寫了一張養氣補血藥方和一張清毒藥方讓藥徒抓藥,便回藥房。
不想剛走到,便見門口站著一位素衣高挑的少女。
少女也聽到腳步聲,轉頭便朝她看來,在看到她時候,紅腫如核桃的眼眸頓時一亮,隨後快步走過來,“您便是救了家兄性命的苗醫師吧。”
“不敢居功,那是大家的功勞。”
“苗醫師您太謙虛了,俞掌櫃他們都是這麼說的,我來此便是要親自向您致謝。”說著就要跪下。
慕然連忙伸手扶住她,卻在接觸到她的瞬間動作頓了瞬息,但很快不著痕跡遮掩過去,“不用這麼客氣,既然你們來醫館,身為醫館的醫師,盡力把病患治好是職責所在。”
“可若沒有您的妙手回春,恐怕我哥哥她……”少女說道此處,不由哽咽起來,本就紅腫的眼睛顯得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