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她脫口而出,說出後才覺不合適,不由轉頭看風淩琅,真的是幻境嗎,為什麼她總感覺很真實,無論是現在還是之前的。
風淩琅隻是皺眉看著那個白衣人,身子下意識的往她身前移,握緊長槍,警惕的看著亭中的人。
琴聲悠揚,卻帶著幾分哀思。
這琴音讓她心中莫名的升起幾分悲戚,眼前又浮現主室之中石台上的那一支最後的劍舞。
兩人都沒有說話,便這樣等著。
曲終有散。
白衣人從開始說的那句話後便沒再開口,彈完之後也隻是低垂著頭,手輕輕的放在琴上。
等了許久,她有些等不住了,她很想問,他是誰,和阿擎又有什麼關係,夢中看到的黑衣人到底是不是阿擎,他們又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何要把阿擎煉成傀儡?
感覺到她氣息的不穩,風淩琅不由伸手握住她的手,側頭垂眸看她。
白衣人並沒有沉默很久。
他抬手輕輕的撫摸著琴弦,終於抬頭看他們。
這一抬頭,便好像解開了麵紗一樣,原本顯得很模糊的容貌竟然清晰了起來。
當看到這張臉的時候,兩人都驚住了。
這分明就是阿擎……
不對,是和阿擎極為相似的臉,隻是區別在於氣質神韻的不同。
“你,你是……”
“阿擎,還好嗎?”白衣人看著他們震驚的神色,眼中不由帶上了幾分笑意,卻又因為哀思太沉而顯得憂傷。
“阿擎……你是誰?”
“看不出麼。”白衣男子垂眸歎息,眼底帶著深深的悲戚和落幕,“吾二人乃同胞雙生。”
說到雙生的時候,他語氣微頓了頓,隨之苦笑搖頭。
“你們是兄弟?那……到底怎麼回事,我所看到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有為什麼……”她皺著眉,有些焦躁。
白衣人抬手輕輕製止她的話,道,“放心,吾皆會告知。”
接下來,兩人便慢慢的聽著白衣人平靜的講述。
白衣人和阿擎都出於修真大陸的大世家中。
他們是雙生子,本該是祥瑞的象征,可偏偏那個時候他們二人降生時候天生異象,天空被分兩半,一半是萬裏晴空,彩光盤旋,一個是烏雲罩頂,雷電轟鳴,上有鬼哭魔笑之神。
家中長老為此卜了一掛,卦象表示兩個孩子命運雙極,一個將來會帶著家族走上輝煌,一個卻會給家族帶來滅頂厄難。
但是當時兩個孩子是雙生子,牽係太深,一時間也無法分辨誰和誰,所以隻能先等他們長大。
兩個孩子從小就天賦異稟,小小年紀所取得的成績幾乎都是從未有過的,這讓家族喜憂參半,也越來越多人注意到了這兩個孩子。
所以在兩個孩子十歲左右,家中長老便給他們卜命,結果卦象顯示,兩人都是死卦,也就是說不會活長久,而且還在年輕時候。
家中人的不安徹底爆發,可兩個孩子至今還是分不出哪一個主吉哪一個主凶,隻能商量著先把兩個孩子分開。
就在這混亂中,關於雙生子的事情被其中一個孩子知道了。
然後在某一天,在家人商量把哪個孩子先送走隔離起來,其中一個孩子便突然成了邪修。
這下家中的人便斷定那個孩子主大凶,竟是狠心要把他送離並誅殺了,不耐這孩子運氣太好,三番四次逃過厄運,還不斷的得到好機緣。
家族中的人卻隻以為這個孩子已經死了,便沒多放心思在這,開始著力培養另一個孩子成為下人家主。
就這樣過了二十年,某天,因為些契機,兩兄弟重逢了。
被留下的那個孩子並不知道雙生子的事情,對於他的失蹤家中人也隻說他被送去拜師學藝去了。
對方也沒有告訴他這件事,並讓他不要告訴家裏的人,說是怕被責怪。
兩人便以在外修行為由相處了五年。
直到某一天,他被召回了家族,然後某次不小心說漏了嘴,結果給弟弟帶來了致命的追殺。
可他依然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他意外得知家族竟然在追殺弟弟,他一怒之下向長老們興師問罪。
長輩們卻隻和他說他弟弟成為邪修,肆意殺戮,已是惹得天怒人怨,而且還用家族的名義四處為禍,家族不能姑息。
他從小就被家族灌輸以家族的榮耀為生命的理念,便也就猶豫起來,但卻還是不相信弟弟是那樣的人。
所以某次契機,他和弟弟見麵了,然後他看到了弟弟成為邪修的事實,而且還是最為毒辣無情的邪修。
在勸說弟弟的過程中,兩兄弟第一次發生了爭吵,最後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