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們急得團團轉的時候,衛君邪來了。
“聽說夫人又沒用膳,怎麼回事?是不是身子又抱恙了?”他一進來就沉著臉問兩個丫鬟。
兩個丫鬟連忙跪地,“王爺,奴婢,奴婢……”
見兩個丫鬟欲言又止,衛君邪臉色更不好看,“有什麼話便說。”
“回王爺,奴婢們也不知夫人如何,隻是下午回來後夫人就把自己關在房中,也不許任何人打擾,奴婢請了醫師過來,夫人也是不願見。”
“哦?一回來就這樣?路上可是有發生什麼?”衛君邪眉頭一皺,但事實上今天的事情他知道得很清楚。
也大致明白淩慕然肯定是在南籮那邊被刁難了。
“也……沒什麼,就是半路回去的時候夫人說要去和王妃請個安,然後路上遇上了蕊夫人,說了幾句話,又和王妃坐了一會。”丫鬟小心翼翼的說著,也不敢添油加醋什麼的,誰知道王爺的心還是不是向著王妃呢。
“哦,去了王妃那麼。”衛君邪皺眉,“行了,吩咐廚房做點膳食送過來,本王去看看。”
“是。”兩個丫鬟如蒙大赦,連忙帶著其他人離開。
衛君邪抬手輕輕敲了敲門,叫了兩聲,沒聽見回應便推門進入。
掀開帷幔,便見淩慕然並沒有在床上躺著,而是坐在梳妝台前,趴在桌子上,似乎聽到了動靜,連忙吸了吸鼻子,抬手趕緊擦掉臉上的淚,偏頭不想被看到。
“王爺怎麼過來了。”她的聲音還有些沙啞,語氣中帶著些許的委屈和哀怨。
衛君邪腳步一頓,眉心蹙起,快步走過去,輕輕按住她的肩膀,柔聲道,“怎麼了?怎麼哭了?”
“沒有。”她低下頭,輕聲反駁,但鼻音太重了。
衛君邪立刻沉下聲音,把她給轉過來,“還說沒有,都哭得跟個小花貓似的,是誰惹你的,是不是那些下人,本王立刻命人打了給你出氣!”
“不是。”她連忙抓住他的手搖頭,然後又咬唇,“反正我沒事,王爺就不要追究了,隻是覺得什麼也記不得,不止不能給王爺分憂,還盡給王爺添麻煩,想著,心裏就難受了。”
“傻瓜,這有什麼好難受的,為本王分憂自有朝中官員和下屬,能為你張羅一切本王也是甘之如飴,你無需想太多。”
“可……可我到現在都不能服侍王爺,無法為王爺開枝散葉,我,我,不如王爺就讓我自生自滅吧。”
“這說的什麼話,聽說你下午去見了王妃,可是王妃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了?”衛君邪臉色一沉。
“沒有,王妃也是為王爺好。”她偏頭,咬著唇,眼淚卻又止不住的滴落下來。
“還說沒有,你就是脾氣太好了,別什麼都往自己心裏埋,有什麼委屈盡管說給本王聽,本王給你做主。”說著,抬手輕輕的為她擦拭去臉上的淚珠。
想了想又道,“至於其他的事情,本王也說過,慢慢來,等你覺得可以了便可,本王也不急,反正我們人生還長著。”
“可,可……”慕然用力的咬著顫抖的嘴唇,麵色越發的慘白,突然伸手抱住衛君邪的肩膀,下顎靠在她肩膀上哭泣不止,“我,我怕,怕王爺久了,會,會不要我。”
衛君邪從錯愕中驚醒過來,有些受寵若驚,也伸手抱住她,聞言眼神不由放揉,抬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傻瓜,怎麼會呢,你把本王想成什麼人了,本王豈是那等膚淺薄情之人。”
靠在她肩膀上,慕然低垂著眼眸,麵上哪還有半分委屈,眼底也是森冷寒意,但沙啞的聲音顯得更加的委屈,話語中滿是小心翼翼和不確定,“真的?”
“自然。”
慕然勾勾嘴角,手慢慢的環上他的脖子,手心之處浮起了一層薄薄的綠色霧氣,慢慢的附在他的頭發上,然後隱入。
“好了,現在安心了?”雖然溫香暖玉在懷,衛君邪還真不舍得放開,不過擔心她會哭壞身體,畢竟她現在身無靈力,又重傷未愈,比普通人還虛弱。所以隻能放開她,握著她的肩膀給她擦眼淚。
慕然抿著唇,點點頭。
“那麼,是不是要乖乖用膳了。”衛君邪幫她理了理發絲,動作自然而溫柔,或許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是真心還是隻是在演戲了,這種感覺,突然讓他很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