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被通知上朝稀稀落落的群臣毫無意外的發現,皇上還是沒有出現。
不過讓他們吃驚的是,今天主持早朝的竟然是三皇子,他們還以為會是宣王或者尚未出現的琅王。
今日的事情說的無非就是三件事。
第一件事,宣布皇帝口諭,說明元帝經此一事,身體重傷暫不能主持朝政,所以讓三皇子暫代監國,處理朝政事物,由宣王和汝陽王輔助。
第二件事就是此次的逼宮之亂,以謀朝篡位弑父的罪名宣布二皇子與其一幹核心黨羽處於腰斬之刑,並抄家,府中之人一並變為奴籍,女子發配軍營為妓,男子發配忻州。八歲以下的孩子全部送往瀘州奴館教導。
第三件事就是處理淩子軒,昭告他的身份。
淩子軒一幹黨羽會處以淩遲之刑罰,但暫時不定日期,要到全部黨羽落網後再行刑,此前暫時關押天牢。
然後順便道出汝陽王所帶大軍還在路上,宣王的大軍隻是先鋒軍,讓禮部準備迎接大軍到來的事物。
現在事情發展得實在太詭異了,三皇子到底什麼時候和大皇子這邊合作的,不過三皇子現在這麼一宣布,大家便開始猜測大皇子可能就是最後的皇帝人選了。
如果是大皇子的話,全晉元估計沒有誰會反對,有一個如此強大的皇帝,高興都還來不及。
所以禮部便歡歡喜喜的去準備迎接大典了。
除了身邊的人,誰也不知道,風淩琅此刻其實早已在王都中。
“辛苦了。”握著愛人的手,風淩琅眼底忙是眷戀和感激。
慕然勾唇一笑,“你也是。”
林曉曉等人去外邊迎接風錦宣進來,就看到兩人還在膩歪,不由笑著打趣道,“我說你們兩個,又不是真的小別勝新婚,這都天天見麵的,還沒膩歪夠啊。”
有了天府,距離真的不是問題,話說每天他們估計至少有一兩個時辰是呆在一起的,現在還在膩歪,牙都酸掉了。
慕然白了她一樣。
風錦宣也是無奈笑著把愛人攬到懷裏,說道,“總歸是不一樣的。”
“哪裏不一樣了,別靠近我,臭死了,趕快去梳洗再出來說話。”林曉曉翻了個白眼,抬手推推他,卻是沒用多少力,人還是在他懷中。
風錦宣笑著直接把她抱起,“好啊,你幫幫我。”說著便抱著人轉身離開,隻剩下林曉曉惱羞成怒的河東獅吼。
聽到動靜的人都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慕然兩人也都忍不住搖頭失笑。
突然她想到什麼,忍不住問道,“要不要去看看他?”
那個他指的是誰,風淩琅自然能聽得出,想了想,他點點頭。
元帝被風錦宣以皇宮血氣和煞氣太重不宜休養而給轉移到了元和行宮,距離皇宮並不算太遠,也算是王都之內。
所以兩人要見他也不需要進宮。
元帝此次先中毒,後重傷,可謂是元氣大傷,若是正常休養的話,估計至少要休養個三年五載才能完全恢複。
不過他畢竟是風淩琅的親生父親,也是風錦宣的同胞兄長,而且雖對他們向來有遏製發展的舉動,卻也真沒有對他們做過趕盡殺絕的事情,所以他們也自然不會讓他處境多艱難。
風錦宣早安排了名純醫和煉丹師過來隨身侍候著。
有丹藥的輔助,雖然效果不如高級丹藥快,但恢複也比一般的要快許多,至少他現在不用躺在床上,還能像個普通人一樣行動。
至於心態……
稱霸那麼多年,突然如此受困,心態會好到哪裏去。
雖然不至於會怨恨,但也別想他還能平和或者感激。
兩人來的時候,元帝正坐在湖心亭中看書。
兩人沒有刻意掩藏氣息,所以對方很容易就能察覺到他們的靠近。
元帝隻是抬頭看了他們一眼,便繼續麵無表情的看書,似乎直接把他們當空氣。
兩人走上了湖心亭,叫了聲父皇。
元帝應都沒應。
他們也自顧在一邊石桌盤坐下。
慕然手輕輕在桌子上一擺,原本隻放著簡單茶點的石桌上便多了一套茶具,她也沒再說話,幹淨利落的開始煮茶。
元帝撇了一眼突然出現的茶具,眼眸沉了沉。
風淩琅也沒開口,一時間湖心亭安靜得隻能聽到小茶爐下炭火燒得劈劈啪啪的聲音。
沒一會,精純的靈氣便散了出來,距離最近的幾人感覺尤為明顯。
元帝閉上眼睛,書本合上,懶洋洋的往後一靠,掀起一點眼皮,睨著兩人,冷聲道,“還有什麼需要朕做的,傳位詔書?”語氣中不免的帶上了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