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找到容華的時候,容華正在整理頭發,昭單膝跪在她麵前。
弄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把頭發弄好,容華有些暗惱,她直接將手上唯一的一根銀簪塞進昭手裏,命令道:“你來幫我。”
昭低頭看了眼手上的銀簪,嘴角微抽,要他一個隻負責人生安全的暗衛來弄頭發?
容華轉眸睨了眼阿昭,補充了一句:“將功贖罪!”
“是。”昭站起來,繞到容華身後,抬手觸上了她柔軟的發絲,古井不波的心似乎也隨之變柔軟了些。
好看的發髻他是弄不出來的,最多就是將兩鬢的發並攏旋轉成團再用發簪別住,實際上他也是這般梳理的,當他的指腹不經意擦過容華的臉頰時,他身形僵了僵,見容華並沒有怪罪,他壓下心裏怪異的感覺,加快速度整理好了容華的頭發。
“主子,好了。”昭退開一步,低頭說道。
容華抬手觸摸了一下頭發,她對這些外在並不挑剔,輕揮手:“你可以消失了。”
昭看了眼容華,身形一閃消失在容華身邊。
因為自身的特殊性,容華從不允許暗衛靠得太近,可以說昭是容府裏最沒有存在感的暗衛了,就連容華很多時候都會忘記自己有這樣一個暗衛。
“姑娘,謝謝你救了我哥哥!”白衣女子走到容華麵前,麵帶感激地說道。
容華臉上卻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她看向白衣女子說道:“我這人從來不會無故幫人,既然我救了你哥哥一命,這份恩情你拿什麼來償還?”
容華這一生若是沒有呂婉和嫵兒插足,她或許會柔弱,或許會愚善,總之絕不會變成現在這樣,說淡漠過了,但和善良也掛不上鉤。那兩隻死過兩次的阿飄是典型的現實派,就算是看起來喜歡浪漫的嫵兒實則卻是個比呂婉還現實的,她們用自己慘痛的人生經曆教會了容華一個道理,對待不知根知底的人沒必要泛濫自己的感情。
“我……”白衣女子微微皺了眉,對要如何報答恩情之事犯了難,突然她想到了什麼,目光亮了,“我可以陪在姑娘身邊,幫姑娘看看周圍哪些人是對姑娘心存惡念的。”
容華目光閃了下,她已是意動了,此次北行若是有這女子在身邊,定是會減少許多麻煩,趨利避害,大大增加了她出行的安全性。
“我是容華,你直呼我的姓名即可。”既然決定留下白衣女子,容華首先介紹了自己的姓名。
白衣女子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說道:“我是祁芙,你可叫我芙兒。”
“國姓那個祁?”容華停下腳步,詫異地看向祁芙。
祁芙點頭,承認得直接:“我是南國長公主,前不久死於靖國皇宮內。”為了讓容華信任她,她很直率地交了底,當然,也是因為容華身上有功德,這讓她萬分相信容華的為人。
容華正要說什麼,忽然聽到祁芙提醒有人靠近,她閉上了嘴,轉頭看去,就見那萬俟筠朝這邊走來。
“容小姐,宴席已散,你怎麼還在這兒?”萬俟筠走近,臉上帶著一絲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