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意,我們許久不曾這般出來走動了。”說話的是一個穿著富貴的女子,容貌雖說不上美豔,卻也清秀可人,眸光裏帶著對她旁邊男子的依戀很是讓人動容。
“這幾年我一直忙於公事,鮮少陪你,芝兒,你是否怨我?”周維意執起妻子的手,帶著歉意地詢問道。
“我怎會怨你?倘若不是你在外辛苦,我又怎能過上安居生活。維意,你盡管放心的去做你的事情,我會為你打理好後院,不讓你有絲毫後顧之憂。”呂芝微笑著說道,語氣裏盛滿了真誠。
周維意聞言,眼裏浮上了笑意,傾身在呂芝耳側吻了吻,輕聲說道:“芝兒,你且等著,我定給你爭個一品誥命夫人來當當。”
呂芝眼底爆發出一抹亮光,喜上眉梢,回握周維意的手,甜蜜而又感動地輕喊:“維意……”
還不待呂芝多說,突然一個人影躥過來,“嘭”地撞到了周維意身上,周維意一介文人,沒有半點功夫底子,瞬間就被撞得倒退三步,若不是下人從背後托住了他,不定已經摔倒了。
“臭小子,眼瞎了……”
“好了,”周維意皺了眉,打斷了下人的喝罵,轉頭看向眼前那一身破舊的小孩,溫聲問道,“沒撞疼吧?”
“對不起。”小孩低垂著頭,道了聲歉就飛快地跑走了。
周維意輕搖了搖頭,轉頭對呂芝說道:“芝兒,我們去賞燈可好?”
呂芝笑著點頭。
在他們不遠處的一條陰暗小巷裏,剛剛撞了周維意的小孩正站在一個黑衣男子麵前,將什麼東西遞給了男子,隨後男子給了小孩一個錢袋就閃身消失了。
街道上人來人往,街道邊掛著猶如長龍似的燈籠,將這個夜晚襯得十分熱鬧。
晚上的溫度極低,可街上走動的人卻比白日還多,許多平日裏足不出戶的人也終於邁出大門,來湊湊這外邊的熱鬧。
“主子,東西已經到手。”從頭到腳一身黑在夜裏就像道影子的男子出現在一個賣麵具的攤位前,低聲朝正在挑選麵具的人彙報情況。
拿著麵具把玩的人轉身,抬手就將手中羽毛編織的麵具戴在了男子臉上,白白絨絨的麵具貼服在男子的臉,有種既怪異又和諧的感覺。
“嗬…阿昭,這個麵具很適合你。”
阿昭表情僵硬地看著眼前那張好看的笑顏,心中有著淡淡的無奈,無奈過後又興起了一種自我安慰感,不管怎樣,好歹愉悅了自家主子。
“公子真有眼光,這副麵具是我這兒最好的麵具之一,公子也給自己挑一個吧!”小販順杆拍了個小馬屁。
容華瞧著阿昭那副不自在的樣子,嘴角一勾,說:“不自在就取下。”
阿昭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最終沒有取下麵具。
容華給自己挑了一個銀色麵具,付了銀子。
“好——”這時遠遠傳來了叫好聲。
容華循聲望去,看不到發生了什麼,視線裏滿滿的都是走動的人影。
小販見容華看著那叫好聲傳來的地方,主動介紹道:“前邊文墨齋擺台掛出了十幅字謎,隻要答準了就有獎。公子不妨去試試。”
容華朝某個方向望去,見周維意已經帶著呂芝走向了文墨齋,她眸光微轉,朝小販輕輕頷首道謝,戴上麵具也朝文墨齋走去。
文墨齋門前搭建了一個臨時木台,木台隻有約半米高,台上掛了一排字幅。字幅前的小桌上擺放了紙墨筆硯,旁側有書童磨墨。
不時有人上台去瀏覽字幅上的字謎,有人一臉自信地寫下謎底,卻又失落地下台。還有人隻是將每幅字謎仔細看了一遍就碎碎念地走了。
“太難了,這十幅字謎聞所未聞,實在絕了!”
“唉,可惜我才疏學淺,不然便可以見到雙木先生了。”
“十幅字謎竟然隻有兩幅被猜出來,雙木先生出的字謎果然有難度,也不知今晚誰能有幸猜對全部見到雙木先生。”
容華才靠近文墨齋,就聽到了那些從木台上下來之人的自言自語。
按捺不住的嫵兒已經從台上繞了一圈回來,飄到容華頭頂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啟了瘋狂吐槽模式,說了一大堆話。
容華從嫵兒的話裏捕捉了一點有用的信息,這些字謎的謎底嫵兒都知道的,而且嫵兒從那十幅字謎裏徹底確定了出字謎之人的身份。也就是說,那個隻聞其名不知其人的水雙木其實和嫵兒來自同一個地方。
“既然猜對十個謎語就可以見到水雙木,那這個家夥一定就在文墨齋裏,小花花,我先進去瞅瞅。”嫵兒吐槽完,又按捺不住好奇心,將謎底都告訴容華後溜去了文墨齋裏頭。
一直在看著周維意那邊的呂婉沒有管嫵兒,她隻是死死地盯著那個曾經負了她的男人,全然沒有了往常的淡然。
另外兩隻阿飄已經飄上木台去看字謎了,即便是靈魂存在的阿飄,也是有好奇心的,嫵兒就是好奇心最旺盛的那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