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臭小子,玩遊戲就去別的地方,這裏是醫院,再吵就請你去警局喝茶。”
一個魁梧的保安拎小雞一樣把小夥子拎了起來,小夥子哇哇直叫,可身高的差距讓他使不上勁。
“我沒有危言聳聽,你們這層樓有一個很厲害的小鬼,過幾天就要十五了,要是抓不住,很多人都會死。”
小夥子大吼著,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看到他寬大的袖口裏的手腕上掛著一個紅繩,繩子上有一個鈴鐺,隨著他的舉動,一直叮鈴叮鈴的想著,那聲音讓人無比安定。
“又是鈴鐺?”
等人群都散了之後,我拎著飯盒往裏走,彼時祈祤正在打電話,看到我推門進去,立刻掛了電話,衝我微笑。
“我以為你不來了。”
“抱歉,祈教授,凡生病了,我今晚不能留在這裏照顧你了,不過你放心,我幫你請了個護工。”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邊說邊把吃的放在桌上,祈祤抿嘴看我,“楚凡生病了?”
“嗯。”
“之前還不是好好的。”
我微微一笑,把筷子遞給他,“這人生病預測不到。”
祈祤接過筷子點點頭,“這倒是,他之前出了車禍,總有些後遺症。前幾天我還見到他媽媽,說他好像變了個人似得,不肯回家,也不再和他們像以前一樣相處了。楚凡這孩子我記得,以前可膩家了。”
臉上的微笑逐漸凝固,我慢慢抿緊了嘴,以前的楚凡是什麼樣子我不知道,但現在的楚凡不是楚凡,他的改變是必然的,因為一個人是不可能完全模仿另一個人,更何況還是君崇這樣的。
祈祤抬頭看到我沉默的樣子,握住了我的手,“安心,你別多想,我不是說因為你的存在才這樣。這人年紀大了,總有些秘密,他是你男友想和你每天在一起這種心情誰都可以理解,但他還是人家的孩子,你要是有機會勸勸他回去看看自己的父母。”
“祈教授,你說的我都明白。”我搖搖頭微笑道,“沒有一個父母願意看到自己的孩子離自己越來越遠的。”
祈祤親昵的摸摸我的頭,像長輩一樣和善,等他吃晚飯已經是一個小時候後了,我們聊了會兒天,楚凡的電話就過來了,我收起手機,拿起飯盒準備回家。
“那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等下。”祈祤拉住我,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小盒子,是很普通的首飾盒,裏麵是一串黑曜石手鏈,他把鏈子戴在我的右手,“這個算是你照顧我的禮物吧!你別想著拿下來,林幽我也送了一條,楚凡不會生氣的。”
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我臉色一紅,點了點頭,“謝謝祈教授。”
“你就不能叫我一聲祈祤?”祈祤托著腮,歪著頭,“一聲都不行?”
“祈、祈祤。”
祈祤笑得十分開心,冷不防在我臉頰上親了一下,輕聲說,“安心,總有一天你會選擇我的。”
我下意識的推開他,羞紅著臉低頭跑了。
我不知道祈祤喜歡我什麼,但我知道,作為“楚凡”的女友,君崇的冥婚妻子,我需要和喜歡我的男人保持距離,所以我打了個電話給護工阿姨,希望她可以長期做,直到祈祤出院。
護工阿姨聽到價格增長也就立馬答應了,我微微一笑,放下手機,朝公交車站走去。
“喂,你等一下,都說了,你等一下。”
我聽到後麵有人在叫喚,直到有人拉住我的肩膀時,我才發現他叫的人是我,轉身一看,原來是醫院那個道士。
不過他現在已經換了件正常人的衣服了,隻是左手腕上還綁著那個鈴鐺,顯得有些突兀。
“你在叫我?”
“當然是你,否則誰配讓本大爺叫。”
“……”
“你叫什麼名字?”
“問別人名字前,你不是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
“墨零。”
“什麼?”
“墨汁的墨,零點的零,是道士,除魔衛道是我的本分。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囉嗦。”
他隨手把及頸的頭發往後擼了擼,還搔了搔,把好好地一頭黑發弄得像個稻草窩,平坦的眉峰偏偏皺起一個“川”字,顯得十分不耐煩,但他有一雙十分晶亮的眼睛,在路燈的照耀下似是兩快黑色玄鐵,閃耀無比。
我頓時無語,是他囉嗦還是我囉嗦?撇撇嘴,我轉身就走。
墨零見狀,閃身到我麵前伸手攔住不讓我走,“你別走,我需要你幫忙。”
“你要我幫忙我就必須幫忙麼?”我淡淡的睨了他一眼,說,“先生,我們不認識。”
“現在認識了。”墨零十分固執就是不讓我離開一步,“你必須答應我,否則我不會讓你離開的。”
“墨零先生,我想告訴你,你再這樣我就要報警了。”我毫不猶豫的拿起手機,當然不是報警,是打電話給楚凡,誰知他猛地握住我的手機,把我的手死死的握住,“昨天晚上我看到你,你看得到那世界的東西,所以我必須要你的幫忙才行。”